杨绛先生的爱情

杨绛先生的爱情

2016-02-13    05'56''

主播: 哒哒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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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杨绛先生在《我们仨》里写道:“1997年早春,阿媛去世。1998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 这本书我看过很多遍,可每当读到这句,依旧眼湿。 1998年,她87岁高龄,却在这时接连失去亲近的女儿和深爱的伴侣,该是怎样排山倒海的疼痛与孤独,那个年纪,身边能说说话的朋友恐怕多半已经不在,连追忆往昔、与人聊天都成了奢侈,她怎样独自平静而安宁地走过从1998年至今的17年? 而其间,她并不是没有机会找个生活的伴儿和慰藉。 有一天,社会学家费孝通费老来拜访她,她是他年轻时代的心上人,只是她对他却没那份情谊,当年,她与钱钟书相恋后曾经写过一封信给费孝通:“我有男朋友了。”没想到憨厚的费孝通急了,找到她“吵架”,觉得自己更有资格做她的男朋友,因为他们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最后两人达成只做普通朋友的“协议”,以至于很多年后,费老依旧对记者说,杨绛是自己第一个心上人。 费老来看她,甚至细心地为了不惹她多心带着自己的著作请她“斧正”。 旧友重逢,喜上眉梢。 怀旧或者共情,只能发生在两个阅历相近水准相当的人之间,可以想象这样轻快的交流给她独居的晚年生活带来了亮色,可是,嘘寒问暖相谈甚欢之际,她突然觉得失态,态度立即冷下来。 送别费老时,比她还年长一岁的费老扶着扶手颤颤巍巍走下楼梯,依依不舍地频频回头,原本温情的她瞬间成为绝情的人,淡淡地说:“楼梯不好走,你以后再不要知难而上了。” 他须臾领悟了她的意思,从此彻底死了心。 读过这些钟书先生的身后事,再去看她写的那些话,感触完全不同: “锺书病中,我只求比他多活一年。照顾人,男不如女。我尽力保养自己,争求夫在先,妻在后 ,错了次序就糟糕了。” “锺书走时,一眼未合好,我附到他耳边说:‘你放心,有我呐!’媒体说我内心沉稳和强大。其实,锺书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压根儿不能逃,得留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尽我应尽的责任。” 我们看过了太多轻飘飘的爱情,而一个能写会说的经典才女的情谊,从来没有停留在言辞,她既有言语的浓烈,更有行为的厚度——甚至,正是在行为的支撑下,言语才浓烈得有厚度。 真正的爱,向来不仅是说得好听,更是做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