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作者:许嘉鸿

故乡的小河,作者:许嘉鸿

2017-07-12    08'44''

主播: 天高云淡(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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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童年旧事一一故乡的小河》 文/许嘉鸿 年轻的时候常听老人们讲,一岁年龄一岁心,什么年龄想什么事,对这话颇不以为然。随着年龄增加,岁月沉淀,越来越感悟到这是一个人生的普遍规律,任谁都无法躲过。 昨天上午,接克利弟电话,称我县著名诗人曹玉霞去海南参加了诗刊社的《回眸青春》研讨会活动,特约了几位好友下午为其接风。并问我是否有时间?我欣然应允。 和曹玉霞认识很多年了,而且还是同事,同乡,我们村之间只隔了一条小河,曰潮沟河。由于共同的地缘关系,席间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小时候经常光顾地这条故乡的河…… 小时候,小河是我们四季都光顾的乐园。春天,河边的草甸子里就长出了嫩绿的毛绒绒的毛根,拔毛根就成了我们的最爱。嫩嫩的毛根嚼在嘴里,满嘴清香,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是上天馈赠的天然美味…… 夏天的小河滩更是迷人,游泳,摸鱼,打水仗,晚上跟大人抱一领破凉席,躺在软软的洁白的沙滩上听村上的长者说古论今…… 秋天,大人们忙收秋,小孩自然也不敢偷闲,挖野菜,串树叶,捡干树枝挖老鼠洞,都是每个小孩都经历过的事情…… 到了冬天,除了在河边砸冰滑冰之外,就是一群孩子分成几拨,各自扮演着八路,鬼子,小兵,司令之类的游戏,给冷寂的河滩,带来了满满的喧嚣与生机…… 回忆,总是让人产生诸多的温馨,越久远的事情越清晰。忽然想起同学聚会时同学的一句话,“当前的事一点儿记不住,过去的事总也忘不了。”我们都在这无可抗拒的规律中变老了。 俱往矣,峥嵘岁月稠。大自然在不断的变迁中改变着我们的容颜,我们的思想,我们的人生观与世界观;也改变着我们的故乡;改变了故乡的小河;改变了我们儿时拥有的迷惘与美好…… 离开故乡四十多年来,每次回老家都是来去匆匆,无暇温习故乡。直到去年回老家,恰逢二弟也从青岛回来,突然就有了一种温习故乡的冲动。于是我对二弟说:“陪我去西沟转转吧。”二弟一惊:“西沟?西沟早就没水了。”我也一惊:“没水了?没水也去看看。” 在过去的村里,西沟是一个水草丰茂的地方,大片的芦苇荡,大片的荷花塘,一眼永不干涸的泉,长年喷涌。泉周边的水,在最冷的严冬里也不结冰,早晨还会有淡淡的雾气升腾。村西大片的农田,沟两岸的菜园全靠这泉水灌溉。每到生产队放了工,沟两岸的水车,称杆,肩挑人抬,各种取水,络绎不绝。小时见识少,但常在周围村庄拾鸡粪。觉得周围村庄无论哪个菜园,都没有我们村的菜园好。现在想来,应是西沟的水,给两岸的菜园带来了勃勃生机。 在回忆与遐想中,与二弟来到了西沟。二弟说:“看看吧,西沟与原来不一样了。”“真是沧海桑田哪!”我一声感叹。 当年长满茂密槐树的柳家林,已被稀落的杨树替代。昔日曾有着蓝盈盈水和荷花的西沟,如今像一条干瘪的鱼干毫无生机,赤裸着像被人剥光了衣服又随手扔在一旁。沟底和沟旁也种植了手指粗的杨树,风一吹,像是哭泣。沟北边的柳家林也没了当年的茂盛与神秘,很灰败的样子。 当年村里有个俗语:柳家林里拾鳖蛋。说的是西沟的鳖每逢产卵季,纷纷到北岸的柳家林产蛋,小孩子经常在柳家林的土中挖出鳖蛋。谁家小孩肚子不好,找个懂鳖路的人从西沟里逮只鳖炖了给小孩补肚子也是家常便饭。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传说,成了过去的故事,也变成了遥远的记忆了…… 沿着西沟继续走,心情愈加沉重。西沟两岸生机盎然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在那贫穷的年代,西沟充满了生机;在当下经济高度发达的今天,西沟像被人抛弃了的一段枯木,孤寂地,落寞地没有一滴眼泪…… 沟的尽头,就是故乡的潮沟河,昔日的白沙滩,绿柳丛,淡蓝的河水已无影无踪。仅有的,是一汪汪大小不等的水泊,掺杂了各色塑料袋与编织物,看着让人心疼。但,放眼望去,我看到仍有顽强的阔叶的水草在生长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苍黄的色彩…… 我突然无语了,岁月,年轮,故乡的小河…… 2017年7月11日,时值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