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终极命题——孤独

人类的终极命题——孤独

2017-11-18    12'00''

主播: 轩妍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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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做过一个荒唐不羁的梦,梦见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堂,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团圆而坐,嬉笑怒骂,推杯换盏,而我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酣畅而眠。 睁开双眼,清醒时刻的第一个念头,想到孤独,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时时刻刻流淌在人的血液里的东西。 学外语时我们常开玩笑,说如果古人不作死修这个塔,我们也不用背单词背得这么辛苦,阴阳中性,六个变位。朋友也幽幽地说那她也不会和她的留学生男友分手。 他说的段子她笑不出,她想吐槽的点他不懂。这种时候才发现如果做不到真正完全融入别国文化,语言再好也是白搭。甜蜜期过后,两人都陷入到无尽的孤独之中。虽然还相互喜欢,但再也找不到在一起的意义。 世上的事大抵如此。 曾经有人问我,你想没想过,独自一人,漂流在外太空的境遇? 排除不能存活的可能,假如条件允许,就你一个人,凝望着宇宙里的天体和尘埃,遥远熟悉的地球,你的心里会是怎样一片荒凉? 一瞬间,我只能噤声。 银河系之中有超过1000亿个恒星,宇宙中有超过1000万亿颗类地行星,如果说其中没有一颗行星上出现过文明,这是扯淡。事实上,据概率估算,可观测的宇宙中,可能有100亿个文明,而银河系中可能就有超过10万个智能文明。 照这样说,银河系应该是一片嘈杂。 然而这么多年来,地球上的人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来自地外文明的信息为0,宇宙对人类依然像死一般的安静。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宇宙已经有200亿岁了,那最早出现的文明可能科学技术领先我们一百多亿年。 你要知道,1000年前,甚至人类还没发现南美洲,那100多亿年是什么概念。 既然领先我们一百多亿年的文明都没发现我们,那最大的可能应该是: 宇宙中根本没有文明可以越过数万光年的鸿沟,文明到了一个瓶颈后就不再发展,最后只能在自己的星球上等待着灭亡的到来。 人类像从出生起就被关在自己小房间里的孩子一样无助,默默出生,默默生长,最后默默灭亡,连看到二向箔的机会都没有。 和曾经嘲笑过的恐龙没有区别,最后都会烂死在这片土地上,而大部分人在烂死之前,甚至从没在这片土地上有过一座自己的房屋。 这是全宇宙所有智能生命的终极孤独。 因为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想过,而那一刻被他出乎意料地提及,像是渴望遮掩的疮疤,突然暴露在日光之下。 还因为这个问题,我无法给出答案,因为那样的孤独,太令人软弱,太令人惶恐,太令人心寒。 那应该是我能够想到的,对孤独境遇最赤裸,最刺骨,最衰飒的触及。 在星际探险类型的电影里,会看到身着太空服的宇航员走出船舱,独自一人去到外星球表面勘探,背后有一根紧紧捆绑的线——所有希望都凝伫在这一根线上,一旦它从中断绝,他将面对的,是死亡,以及在死亡之前无穷的孤独与寂寞,被绝望吞噬的浑身无力感,像熊熊的火舌。 所以每每看到这里,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失去底气,坐立不安,害怕承受或然的结局,或者害怕想象力的触须,幽幽延伸到那种剧情。 比网上所谓的,一个人逛超市,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旅行,一个人看海的孤独要令人望风披靡多了。 因为多多少少,这一些孤独,我们都曾经体会过,而且久而久之,视为平常,安之若素,何须大惊小怪,怨声载道。 因为它们听起来苍凉,其实并不算张狂,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在人群中,他们只是暂时消失,而不是长久背离,也就是说,我们是有退路的,有一堵墙在身后的,人群的安全感,始终以隐形的方式存在着,我们只是看不到,但是它无时无刻不存在着。 人性的悖论在这里显露出端倪,我们一边嘲讽着乌合之众,群体淹没人之为人的优良属性,另一方面,却又欲罢不能地渴望从群体当中寻觅安全感,和救赎。 如果自我是深不可测的悬崖,那么群体就是身后踏踏实实的石墙,一寸一寸指向下山的路。 只有最深沉,最本质的孤独——人的存在的孤独,真正脱离群体的孤独,死亡带来的孤独,才最刻骨,才最值得深思熟虑,是我们漫长的一生,时而刻意去退缩和回避,但终究会卷土重来,并且终有一日,会和我们狭路相逢的孤独命题。 死亡,让一切虚有其表的事物都零落成泥,让我们彻底地面对生命的荒唐属性,死亡是一种生命的自我否定。 想到这些,我会恐惧,会迷茫,也会安心,会醒悟,所谓孤独,不过如此。 在悬崖峭壁的另一边,有一个更加繁华,更加美好,更加宽容的新世界。  但是没有人肯相信。 孤独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声婴儿的啼哭,和每一个老者的死去,都是像母亲一般永恒圣洁的存在,这就是文明,这就是习俗,这就是规则,是无法违逆的,所有渴望逾越的,都是部落精神的叛徒。 明知道会面临着所有人的针锋相对,但是一个人还是愿意坚守自我,跋山涉水去追寻,去求证,去检验自己的执着,即便面临粉身碎骨,或者被大火烧死的绝境,他仍然不会退缩。 这种一个人是一个阵营,随时随地受到别人的嘲讽和刁难,被时代,被群体所遗弃的孤独,是人的存在的孤独,也是文明的孤独。 在被证实可行之前,没有一段文明不是走过步步崎岖,坎坷跌宕的路,而且一路上还会有无数的流血和牺牲。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沦为牺牲品,这种对前途的未知,对自我的怀疑,就是孤独最深的根源。 虽然这些孤独,都是被文学家等艺术家经过重重渲染,或者加工放大过的,但是我们不会感到夸张,以及虚幻。 因为孤独,是一个让我们爱恨不能,啼笑皆非的老朋友,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它,想念它的归来,盼望它的离去,虽然它有时候会退隐,但它总会来的,像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风,冬天的雪。 有时候我们情不自禁地给自己设置难题,去想象一些无法承受的孤独境遇,就像小心翼翼地往悬崖峭壁的边缘靠近,那种致命的吸引力,这不是因为胸膛里有一股无法排解的勇气,而是因为本能的对安全感流失的恐惧。  只有一次又一次,不断将自己模拟设置在那样极端的境地以内,我们似乎才能够获得内心平和的能量。 在这有时泛着晴,有时飘着雨,有时漆黑着天,有时光亮着星的尘世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一份,不得不一一攻坚克难,努力化解的苦难人生——也许每个人的盘子里,那些需要剔干净的贝类颜色和类别不一,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孤独」。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孤独需要去背负,或者暂时地化解,它可以是你的壁垒,你的武器,也可以是你的监牢,你的软肋,就像宿命一样的东西。 像黎明的曙光,轻柔地披散在人的脸上,当走过灯火辉煌的闹市,走过人来人往的长街,这种孤独,依然会回来你身旁,安安静静地躺在你身上,伴随着你胸膛的起伏,细细密密地呼吸,散发着无色无臭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