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作者编委老叟朗诵凯哥

《城墙》作者编委老叟朗诵凯哥

2024-07-04    12'15''

主播: 凯哥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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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编委老叟 ‖《城墙》             朗诵: 凯哥           我们所在县城是个弹丸之地,方圆百里恐怕没有这么小的县城了。有人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县城亦是如此。1985年10月以后,宁波的地域划分有了变化,县成了区,固然不能再叫县城了,叫它区城,有点拗口,三十里以外的骆驼已经建了新城,我们就把原来的县城说成老城,倒是吻合了我城市记忆初衷。        老城是有城墙的,现在保存下来的是招宝山西麓那道古城墙,大家都叫后海塘,那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到了节假日游人如织,领略城墙雄风,聆听过往烽火,就有了游人铭记的古往今来的“四抗”传奇——抗倭、抗英、抗法、抗日,就有镇海口海防历史文化底蕴。        我要说的城墙也是古城墙,那是曾经与城河相得益彰的泥石城墙,至今早已销声匿迹。欣喜的是众多的老照片里,还能依稀查到泥石城墙的痕迹,这倒是一件好事,多多少少还能勾起我对它的回忆。年少时的许多记忆有点模糊了,有的被风吹散了,有的被时代淘汰了,唯有那道泥石城墙的记忆,我一直挥之不去。 我小学就读在城关一校,站在学校门口,便可与泥石城墙隔路相望。这条路叫米行街,城关一校在城墙脚下拓展校区,一排校舍背靠城墙,前面是泥土夯实的草场,有临街的一道围墙,开了个口子,便是校门了。        我自小贪玩,尤其是喜欢爬泥石城墙,因为城墙上总有野果子可摘,不仅是嘴馋,更多的是好奇。班主任胡老师一再强调,学生不准爬泥石城墙,也不能随便摘野果子,一是怕学生不小心掉到城河,二是吃野果子不卫生。我和我的几个学生都调皮,不会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违背师教,放了学就去南薰桥东首的泥石城墙寻找乐趣。        泥石城墙以南薰桥为界,分东城墙和西城墙。我们的领地在东城墙,东城墙上不但有我们眼馋的野果子,还有不少瓜瓜豆豆,再就是好玩的防空洞了。野果子是野生的,瓜瓜豆豆是附近居民种的,防空洞是响应“深挖洞,广积粮”号召。         泥石城墙在时代的步履中,一不小心走丢了,如果现在还在也是一道风景。保护古迹的理由有很多种,没有谁对谁错。杂人杂谈,众说不一,断墙残壁,必有恒古往事。这就是狂人必有狂误,往事定有千疮百孔,后人自有褒贬,何以说三道四。若说道者愚蠢,闻者且可谅之。        人老了,除了闲坐庭院找清欢,或看书,或品茶,或和亲朋好友聊文学,聊人生。寂寞之下也会莫名其妙的,给自己的曾经找些不是,那是无奈却又多余的内疚。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事了,我参加了拆城墙的兴师动众,立过汗马功劳。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移山填海,场面壮观;围涂造田,挥洒汗水;彩旗飘扬,喇叭鼓劲。拆城墙是个工程,主力军是各公社摊派给生产大队的农民,按出勤计工分,最高兴的还有两角钱一天的外出补贴。我的家就在县城,脸上自然比其他人多了几丝笑容。        泥石城墙,也有二里之余,十米之高,在鼓足干劲的高音喇叭激励下,分段包干,铁镐奋起,所有人不曾想过泥石城墙有多疼痛。工程自始至终没有机械阵助,人多力量大,靠的是愚公移山精神。于是泥石城墙一天天消瘦,为了争抢速度,城河上加起了多处临时桥梁,以人力手拉车为主要运输工具,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泥石城墙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消失了,盛世正在走向繁荣,唯有我暗自感叹。        我亲手毁了年少时的风景,却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不是舍不得城墙上的野果子,也不是舍不得瓜瓜豆豆,更不是为了防空洞,而是对城墙的消失总有莫名的遗憾。        关于泥石城墙的消失,将者无睹,相者隐言,后人自有道说,事可为而不为,说是愚蠢也愚蠢,说是多情也多情;何以不解,何以释怀,不可相提并论,不然就是难得糊涂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时代进步是最好的说辞。 俗世可鉴,俗人不奇,我留墨痕为记。顺势而舒,倒是宽了谈笑风生。                                           2024.6.26 [图片] 作者简介:史康美,笔名老叟,浙江宁波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创作,柳荫树下有心栽花,作品涉及较广,多次获省市政府奖,著有小说集和影视剧本。退休后笔耕不辍,把阅读与创作视为终生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