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怀疑
在我急着赶路的时候
有人把我的家乡
偷偷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一直怀疑
有人在偷偷搬动着
我曾经深爱着的事物
我的记忆
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山丘
一个人究竟应该走多远
在这个遥远的城市
我开始怀疑盲目奔赴的价值
在许多的一生中
人们不过是满怀希望的司机
急匆匆跑完全程…
只有一天,一个小时,
一个瞬间
我们有机会获救
剩下的日子
都是昏昏欲睡的麦田
拒绝做善良的粮食
一根刺愤然脱掉血肉
准备去哽住世界的咽喉
你高声诵读可无人倾听
人们躲在芬芳的衣裙里
梦想成为蚯蚓
拱松坚硬的现实
而诗歌仿佛死神
在我们头上高傲地盘旋
他拣选了谁
谁就成了不幸者
背井离乡四处漂泊
直到死去的母亲…
左滴右答,
多么狭小啊这时间的夹角
游入是生,游出是死
滴,精神才黎明,
答,肉体已黄昏
滴是过去,答是未来…
早晨一醒,
就察觉满脸尽是露水
颗颗晶莹透明,粒粒清凉爽身
回头看看住在隔壁的大白菜
肥肥胖胖相偎相依,
一家子好梦正甜
而远处的溪水,
却是群刚出门的小牧童
推挤跳闹,赶着小鱼,
吵醒了一座矮矮短短的独木桥
于是,
我们便兴高采烈的前后看齐
学着那
刚登上山顶司令台的老太阳
摇摇摆摆,把脚尖并拢
绿绿油油,把手臂高举…
我有一间房子
泪水铸就,晶莹剔透
不为他人所见。
我随身携带
但不轻易打开
除非天黑,雨特别大
淹没道路
那时,我掏出钥匙
进去,又把门轻轻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