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闲置的田野
有一张犁让我疼痛
当春天像一匹马倒下,
从一辆
空荡荡的收尸的车上
一个石头做的头
聚集着死亡的风暴
被风暴的铁头发刷着
在一顶帽子底下
有一片空白——死后的时间
已经摘下他的脸:
一把棕红的胡子伸向前去
聚集着北方闲置已久的威严
春天,才像铃那样咬着他的心
类似孩子的头沉到井底的声音
类似滚开的火上煮着一个孩子
他的痛苦——类似一个巨人
在放倒的木材上锯着…
我理解的冷
不是天寒地冻
是小时候,腊月天下大雪
因为解不开麻绳裤带的死结
尿在裤子里,
那片刻的温,和热
我理解冷不是滴水成冰
是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屋外
舌头沾上铁栏杆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