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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离开的那天,成都下着小雨。
柠檬一个人在床上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想象着雨点打在窗子上滴滴答答的声音,想着2分钟前微信里柚子决绝的样子,没有开口挽留。
印象中的成都总是下雨,当然,这些印象全都来自于他。柠檬的手机里始终显示着两个城市的天气,一个是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另一个是成都,因为柚子在那里。柠檬经常傻盯着手机屏幕的天气,想着屏幕那头的柚子今天穿大衣还是衬衫,自己该配长裙还是短裤,一想就是大半天。
柠檬和柚子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短短的2个月,异地。平安夜那天,柠檬独自踩着城市的霓虹走了大半夜,回家的路上顺便拎了几瓶啤酒,一个人喝的脸红心跳的时候,收到了柚子的微信,他说:“我要表白了,你准备好了么?”
柠檬一脸雾水,以为他在开玩笑。接着,柚子连续发了几条语音“柠檬,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表白,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温柔的,温暖的你在一起。我可以去你的城市,照顾你。”
“我想把所有我能想到的惊喜都给你,余生我想全部用来爱与被爱。”
柠檬想起几天前和柚子聊天时,柠檬问他:“到了这个年纪,遇到爱却怎么也不敢踏出那一步了,怎么办?”
柚子说:“虽然受过伤,但遇到喜欢的人,我依然愿意走出那一步。如果真的爱她,我会为她着想。不在一个城市又怎样,爱她就会去找她,去到她的身边”
“我会走完99步,只等她踏出那一步。”
那时听到柚子的回答,觉得柚子真是个暖男,如果能遇到这样一个温暖的人该多好。
说到这儿,柠檬的心莫名的一暖,她知道,她和柚子并不在一个城市。柚子愿意放弃一切和她在一起,一定纠结了很久很久。
她想,如果是柚子,如果他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愿意。
柠檬和柚子就这样在一起了。只通知了身边的几位好友。朋友说:“早觉得你们会在一起,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柚子会在阳光充足的广场上给柠檬发大段大段的语音,会给她讲今天工作餐吃的什么?晚上几点下班。会在和朋友看电影的时候打开手机视频,和柠檬一起看电影结局。柚子还给柠檬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
“亲爱的柠檬,我正躺在床上,用最舒服的姿势想你。可能是任性,可能是固执,或者是时不待我,我不想等了,也不想让你等了。世界上竟有你这样的姑娘,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知道你那里的天气有多冷,雾是什么味道,你的手暖不暖,头发香不香,你要等我…”
柠檬捧着几张信纸反复看了好多遍,想起学生时代收到第一封情书时的感觉,心里甜的像吃了蜜一样。
柚子说:“过完年。我就来看你,先熟悉一下你的城市,然后来你的身边。”
柚子终于没能忍住把找到毕生幸福的喜讯告诉家里。而家里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一样支持他喜欢柠檬。他们不同意他去另一个城市,也不同意他和长几岁的柠檬在一起。
柠檬最后也没等到柚子来,她感觉到柚子的犹豫不定和不自觉的疏远,也不想看到柚子每天为了自己和家里据理力争。她想,只要他好,那份好是谁给的,并不重要。
柠檬和柚子还是因为一点误会彻底抽离了彼此的世界。柠檬常常在一个人的夜晚想着柚子说的“我不会离开你,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我都不会离开你。”心一痛,就是一整夜。
没有了柚子,柠檬的世界只剩下了工作和默默地关注柚子的所有动态。他的朋友圈,微博,QQ动态,每一句话,柠檬都会猜测很久,他现在的心情,和谁在一起,快不快乐。柠檬每一分钟都想和柚子说句话,可又不确定柚子是不是愿意听到她的声音,总是这样一想一天就过去了。
几天前,柠檬看到一篇文章《不如我们重新开始》,突然不想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想重新认识柚子,想穿着白色长裙站在柚子面前说一声:“嗨,你好,我叫柠檬,很高兴认识你。” 想即便不能相伴终老,至少不在彼此的生命里无迹可寻。
柚子说:“其实我一直都在,我所有的社交工具都有你,QQ,微信,微博…你一直都是我的特别关注”
柠檬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你的身边没有我。”
柠檬想说的是:我从没说过永远,但我希望每个明天,你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