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
作者 梧桐秋声
看到餐桌,就爱发一会儿愣
想想多少年了,没有把碗碟扣在脸上
将饭菜舔的一丝不剩
娘总说我的样子像个小脏猫
我也总是笑个不停
提起猫,又想到星星
那时的星光,猫须般隔着窗户
把我在梦里蹭醒
提到梦
就想起早先的蝶呀蝉呀还有大人们
都已入土多年
夜里,只要地下的蛹虫和先祖翻一个身
隔着再软再厚的席梦思
也会把梦里的我硌疼
比疼还难以承受的,是苦
仅需一粒在舌尖上稍微一动
足以让人世间的
蔗糖、饴糖、麦芽糖和葡萄糖
一起失重
失重的还有岁月里那盏桔黄的灯
在盛大的黑夜
它只是可怜而温暖的一捧
捧你的脸,抹去苍老
你便如娘抚摸着的幸福的乳婴
掌纹抹不去,沟沟汊汊里
枯草黄、桃花红
穿梭着巡山的小妖
驼队、马帮
和飞沙走石的大风
2018.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