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绿
文/斯人
青春的颜色,从未想过它凋零
像千年耸立的长城,它坚硬的肋骨
每抽出一条,都是一把利器
最初被橄榄绿感动,是因一身绒装
它装点过的世界永远生机勃勃
我曾风一样扑向它,后又云一样浮过
橄榄绿,一条奔涌远方的河流
它日夜在我耳畔回响,我想过
它汩汩涓涓,尔后一泻千里,以及
汪洋的样子,也曾梦想我是它浩翰中
永不枯竭的一滴……
或许,橄榄绿,仅仅是枚音符
这又使我倏然想起三毛那首《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了山间清流小溪,为了广阔的草原
我情愿跟着这抺色彩,一生流浪……
或许,橄榄绿,与一场梦极其类似
它成熟于一种坚硬的壳里,蝶般眷恋
蚕般梦幻——柔柔的,软软的
而破壳,回味,除了有怡人的芳草味
偶尔也会嗅出,丝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梦的味道,这是岁月的影子
也像铁打的营盘稳固在我灵魂里
它独一无二着——当你用一束目光远眺
它是世间任何一件事物,比如
一颗松柏,一颗星,一道窗前剪不断的月光
一汪深情凝重的高山流水,一心万古不变的
存在—— 一把琵琶,十面埋伏
我时常被这抹色彩或琴音唤醒
于陌生的世界,当我从一个梦里回归白昼
睁开腥忪双眼,拉上锁链,系紧鞋带
背上背包,装好钥匙,穿行大街小巷
游览祖国一片旖旎风光,站在精神顶峰
一览黄天厚土,也时常会因一个转身
一个远眺,破涕为笑……
回归,迎上去,需多大一个勇气呵!
而接踵而至,或擦肩而过的人群中
没人知道我来自何方,也没人知道我
未来奔向哪里,就像我听不清他们
心跳一样,同样,也没人能听清
我心之音!
是的,我很桀骜,但我也有别人
触及不到的温柔——
为圆一个缘,一个梦
卧于斯,行于斯,念于斯,逝于斯!
我的双眼满是棱角分明的橄榄色
我时常听到一声哨响,抑或一声号角
我匆忙于我青葱的少年之梦里起身
尔后又跌进一片更加广阔的绿色汪洋——
从此一生,隐匿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