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被火燃烧的梦 (四)
......”他语无伦次的哭吼着。
开始我傻傻的望着他不知所措,几次扑到他怀里,都被他推开,我急了瞪大了眼说,“樱子姐我也想她,我知道你们爱的深,在你的心里我也不想取代她,可是她已经离开了你,她死了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你不要永远停留在梦里,翻来覆去的折磨自己更折磨我。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在夜里哭,我要陪你,知道吗?没有你我也会死的。樱子姐是得病离开你,可是我现在就能为你去死!”我挣脱他的手往江边里跑去,章星哥紧紧地拉住我,把我揽进怀里,吻着我的泪。我们的泪水交融在一起,我知道今生今世我离不开这个男人,那时的我一点都没察觉也不懂我这样给了他多么沉重的负担。
这天晚上,章星哥和我说了很多话, “海儿我从心里认识了你,你再用你的美丽和单纯治疗我内心的伤,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樱子,你就是海儿,我很自私,就会自己缩在角落里没有顾及你所为我付出的一切,也没能阻止你回到这个地方,是我不好,我用你的陪伴来疗伤,化解我锥心的苦痛。海儿啊你是这样的剔透干净,我真不该害你,海儿,我真不该,可是我没办法不喜欢你,知道吗海儿,当你坐在山坡上,那么多野花簇拥着你,你的美把我和樱子都震撼了。是你在樱子最后的日子里让她快乐,让她忘记了病痛,樱子不止一次对我说,看看这个女孩像不像我,她就是我魂魄的化身。海儿,这段难熬的日子因为你的存在,我才没有崩溃。你走了这快一年的时间,我常常梦到你,你和樱子合成一个人,我想拆开你们,拆的我双手血淋淋的,越拆你们叠的越紧。你为我又回到这里,这种生活对于城市来的你会有多么艰难,我真怕会害了你。”他的泪水顺着我的头发流到脖颈,热热的,痒痒的,他颤栗着把我越抱越紧,
他的唇盖住我的唇,一种窒息般的电流让我飘荡,飘荡。一夜无眠,我们说着,看着,身体合着不远处的江水一起震颤。天亮了,我们来到樱子姐的坟前告诉她,我们永远不会把她忘记,我们三个人以碾爱成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章星哥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发誓,生死不离。
多日的寂寞劳累都抛到九霄云外,他的爱抚让我如同雨后的山花娇柔俏艳,因为我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在这段时间我个子长高了,身体也壮了。章星哥有一架120相机,他给我拍了很多照片,当我把照片给妈寄去后,妈来信说,都快认不出我了。章星哥说我是他的忘忧草,只要我在他的身边,他快乐的像个大男孩,低低的情歌每时每刻都往我耳鼓深处爬,使我忘记了苦和累。我寻找一切机会到章星哥身边,我俩到山上摘野果,野菜,还常到对章星哥很好的一个维吾尔族大婶家拿盆去挤牛奶,鸡蛋,鸭蛋,鹅蛋,每次都会装满一小蓝。为了歇病假,我把费尽心机把自己的手腕拿东西砸肿,把手指用玻璃划破,或者用狼毒花茎内的毒汁擦到裸露的皮肤上,让自己过敏红肿。哥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不是得病就是受伤,把他吓得不轻。他有些后悔让我来这里了,也不敢写信告诉爸妈。可我却暗自高兴。
七月的阳光如流火,很快就把无垠的麦田烤黄了。连队要召开麦收动员大会,每次都是以开会的机会给大家一次娱乐和改善伙食的借口。开会之前,连队如同过节般热闹,我却独自来到麦地旁的山坡上。黄色的海浪波澜壮阔前呼后拥,把太阳都裹到麦浪里,没有到过北大荒的人是永远也看不到如此壮观的奇景。我随口竟然编出一首小诗,“塞雁南飞景物幽,麦浪涛涌意难收。风敲心扉声送远,歌伴笛韵香暗流。”开会前我没来的及写决心书,就心血来潮的把这几句词交了上去,算是交差。令我没想到这首算不上诗的小词虽没被连队的领导认可,却被有些人看到喜欢上了。那天哥掐着我的鼻子说,“海儿你还是个天才呀,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写诗,你看还有人安上曲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