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洞冰壶洞游记》作者毛传书

金华双龙洞冰壶洞游记 毛传书 提示：金华双龙洞、冰壶洞，素以《卧船穿洞，入地观瀑”》的神奇闻名遐迩。更有近代叶圣陶游记《记金华两个岩洞》和郭沫若的《冰壶洞》题诗而广为天下人知。不可思议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两个洞被打通，成了一条灯火通明的地下通道。昔日的神奇和诗意已荡然无存。听听三十多年前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曾经广播过的今天由绿谷朗读的这篇游记吧，原来的双龙洞是这样的—— 那还是我在年少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高个子客人。这位客人去过许多地方。说起祖国的壮丽河山，津津有味。他还能讲出许多名胜古迹的故事掌故，我们几个孩子站在一旁听得入了谜。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讲的游览双龙洞的故事。说是浙江省金华县有个双龙洞闻名世界，到这个洞游览，人要躺在一条小船上用绳子拖进去。他直挺挺地躺在船上一动也不敢动，谁知道往里拖的时候一股凉 气袭来，突然打了一个噴喷，差点儿被上面的岩石 刮了鼻子。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从那时候起，二十几年来，我一直向往着游览双龙洞。直到不久以前，我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那是我出差去新安江水电站，在金华转车的时候，一打听去双龙洞非常方便，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我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了。 汽车出了金华城，向北行驶。过了一个叫罗店的村庄，便盘旋着往山上开。我迷惑了，进双龙洞不是 要坐船吗？怎么往山上去呢？我朝窗外看了看，汽车已经行驶在半山腰，眼下倒是有一片水，据说是双龙水库。我想，双龙洞一定在这个水库边上，可汽车还 往上开，刹那间，这一片水又留在后面了。车子开足马力继续向上，爬上两山夹峙的山弯，穿过浓荫的树林，眼前闪出几座漂亮的小楼。汽车停下来。下车一 看，是一个典型的山沟，三面青山，一道水口，弯曲 的山涧跳动着晶莹碧透的清泉。叮叮咚咚，像珠玉滚 动。前面便是别致的双龙水电站，还有宾馆、饭馆、茶室……。往上看，一座大山堆着千重翠，万重绿， 高耸云天。 双龙洞在哪里呢？见游人都向山上走去。我跟在后面，沿山涧向上寻找。脑子里老是想着小时候听说的那条船。那水上的船和眼前的山怎么也对不上号。一种寻奇探胜的急迫心情催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了几百步，呵！双龙洞终于在眼前出现了！这是个大岩洞，洞外面石壁上刻着“双龙洞”和“三十六洞天” 几个大字。洞口两边石崖间伸出两个龙头，是天然的石头形成的。一进洞顿时觉得阴凉舒适。双龙洞分内洞和外洞两部分。外洞，面积大约1200平方米，宽敞明亮，地上也很平坦，可以容纳上千人，是极好的避暑胜地。里边还有内洞。有条小溪，一直伸进内洞。 那水是从外洞洞壁正中一个扁形的洞穴中流出来的，大旱不干，清冽甘甜。能跟著名的青岛崂山泉水媲美， 可惜没有很好利用。正当我双手捧起一捧泉水往嘴里送的时候，突然一条小船从内洞射了出来，船上躺着两个穿红着绿的年轻姑娘，随着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从我身旁擦肩而过。“啊，原来船在这里!”我不禁拍手叫绝。船是特制的，大小正好够两个人躺着。于是 我抢了个先，躺进了小船。往里拖的时候，心里确实 有点紧张，因为脸离上面的岩石只有二三寸。动一动 真有碰破鼻子的危险。船用电动牵引，进了小洞口， 只觉得眼前一黑，来到另一个世界。下船上岸一看, 像是夜幕罩着的无边旷野，那闪动的灯光如同天上撒 落的明珠。内洞比外洞还大，有2000多平方米。充满 了各式各样的钟乳石。随着导游人的手电光，可以看 到青龙、黄龙、龙台、龙门、龙帐，还有十八大罗汉、 五百小罗汉、寿星吃仙桃、青蛙盗仙草、彩云遮日、 银河仙界、单峰胳驼、北京烤鸭、金华火腿等等，都是钟乳石天然形成的。经导游一讲，越看越像，越看越真。游人发出一阵阵惊奇的赞叹声和欢笑声。前人 有诗形容“双龙洞”：“洞中有洞洞中泉，欲觅水源卧小船。”如果不亲自到这一游，怎么能体会到这奇妙的意境呢！ 从内洞又躺在小船上出来，我心满意足，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游伴说：“上面还有更好看的冰壶洞 呢！” 一打听，原来这北山（也就是金华山）一带自古 以来有“五洞十景”的说法。双龙洞只是其中一景, 它和冰壶洞、朝真洞合称为“婺州三洞”。听人这么一 说，我就跟随这位游伴去游冰壶洞。从双龙洞外洞右边洞壁石阶向上，穿过名叫“龙耳”的小洞，就是通向冰壶洞的山路了。一路上林木葱郁、鸟声不断，使 人感到十分清新恬静。大约走了半里路，就来到冰壶洞洞口。洞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郭沫若同志写的 “冰壶洞”三个大字。背面刻着郭老写的赞美冰壶洞的 一首律诗。碑前建有一座观赏亭，供游人休息。 冰壶洞是个垂直的大岩洞，洞口朝天，深120米。 因为口小肚大形状像一只壶，洞里又寒气逼人，所以叫冰壶洞。一进洞口，向下看，黑沉沉的不知有多深， 使人心惊胆颤。明代大旅游家徐霞客曾经到这儿游览。 那时候，洞里没有路，徐霞客冒着危险，十分艰难地才下到洞底。解放后，从洞口到洞底已经建造了一条石路，有260多级石阶。危险的地方还有扶手栏杆，上下有电灯照明，游人可以大胆观奇揽胜，尽兴游玩。 冰壶洞的特点是奇、险、怪。顺着石阶大约下几十步, 听见脚下有响声，轰轰隆隆像打雷一样。愈往下，响 声愈大，下到半洞，忽然看见一条大瀑布从洞顶倾泻 下来，有20多米长，飞珠溅玉，水雾迷濛，蔚为奇观。 更奇特的是，倾泻到地上的水几经奔腾，又钻进地下， 成为一股暗流，穿山破壁流到下面的双龙洞。所以这里又有“两洞胜景一水牵”的说法。我一步一步走完 260多级石阶，下到最深处的“水牛角”。回头向上一 看，嚯！眼前又是另一幅迷人的景象。那高处的乳白色路灯，像天上的月亮在轻雾之中游动。月光下的瀑布， 好像银河倒挂，繁星闪烁，这时候，我真像飞升到缥渺的太空仙境中了。 从冰壶洞上来，重新欣赏郭沫若同志赞美冰壶洞的诗，体会得就更真切了。这首诗写道： 银河倒泻入冰壶，道是龙宫信是巫。 满壁珠玑飞作雨，一天星斗化为无。 瞬看新月轮轮饱，长有惊雷阵阵呼。 压倒双龙何足异，嵚奇此景域中孤。 （播音：葛兰）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祖国各地》节目1984年4月30日播出，《中国教育报》1984年6月23日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