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汾湖
长长的堤岸,簇拥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芦苇
微风拂过,芦苇发出蟋蟋嗦嗦的声响
我是一个外乡人,听不懂芦苇所表达的意思
但我走一段,停一段
用心听,侧着耳朵听,俯下身来听
它们一会儿像是在轻声歌唱
一会儿又像是在大声朗读诗篇
它们好像心情不错,好像有恋爱的征兆
但我无法通晓它们的全部
包括它们的失爱、剜心、活下去等问题的处理
作为一个有情商的物种,我除了心怀敬畏
就是用细微的感激去应和它们的每一次致意
植物们都有一颗恋旧的心,只有当风吹来时
它们才微微地、热烈地、止不住地晃动起身子
木棉花
往南。再往南。再往南。
穿过山脉、海峡、冷暖交替的气流和万顷波浪,
已经是祖国版图的最南方了。那里
木棉花开得瑰丽无比。
每一朵都是一支小小的火焰。
我的爱情空泛,无依。
离北方更加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