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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eda Ryoko - Versailles
许飞 - 父亲写的散文诗(时光版)
很羡慕那些还有父亲的孩子,可以有父亲的疼爱,同时可以有父亲的关怀,尽情的撒娇无忧无虑,而我的父亲却永远都不能再次回到我的身边了。想到这里就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泛红,眼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父亲在世60年,疼我比别的父亲更深沉一些,也许是因为中年得子的原因,而且家中只有我一个孩子,因此我就是父亲眼里最宠爱的宝贝,只要我想要的,都会给我买回来,即使不提出来,他也会尽力满足,我的东西虽然没有有钱人家孩子的昂贵,却不会跟一般家庭的孩子差。钱对于他来说赚得特别不容易,记忆中家里特别的贫穷,父亲是在工厂里面打工的,即使他学习刻苦勤奋,但是依然不被重用,一个月的工资才600多左右的收入,为了让我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上千元的学习仪器存了一年的钱也会给我买回来。
父亲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别当工人,工人就是一生的辛苦,而工资微薄。是啊,我的父亲就是一生当着工人,在烈日下暴晒,汗流浃背的推着车子,车子上面是重重的水泥或者砖头。看着他那瘦小的背影,都会觉得心痛。父亲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能修一手的家电,大型的机器维修也难不倒他。但是命运多厄,40岁那年工厂叫他去考技术职称,他白天辛苦地工作,下班之后去学校上课,下课之后挑灯夜战的背书复习。几个月的辛苦换来的技术职称,却依然没有改变原本的模样,累死累活的工作依然继续,少的可怜的工资还是没涨。工厂哪里缺人就会叫他替补。他一生为人正直,朴实,勤奋好学,只是太过于沉默了,与世无争,也许跟他性格以及工作密切相关,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处事深思熟虑,思考尤为周密,在记忆里几乎没有什么任何的差错出现在他身上。也许这一生,唯一最错的事情,就是抽烟喝酒,也是因为如此,导致他患上癌症的关键诱因,或许是因为工作的辛苦,而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抑郁症也是后来回忆起他曾经说话的片段里面才发现的。
癌症患者的后期,我不知道在你们身上链接多少,那是我面对他最后几个月深切体会的一种疼痛,每每想起黯然神伤,却无法代替它们解脱的一种痛苦,在中国安乐死还没普及,而且法律是不承认的存在。也是导致癌症患者不能有一个选择舒服离去的一种方式。从发现到离开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在他能走的日子里面,他不停的走路,他说怕有一天不能走路,就会永远的不能动了。那一次他在车站送我回广州,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对我的送别,那天看见他满脸疲倦,走路摇摇晃晃,但是他还是坚持送我上车,那一别之后父亲再也起不来了,癌细胞侵入他的大脑,导致他只能卧床,无法站立走动。再后来我每次在车站坐车回广州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的望向站台,希望在人海里能看到父亲那慈祥的身影。但是那只是一种奢望,你我之间隔着一条阴阳的河流,永远不能再相见。
你离开后的第二年,妈妈出了车祸髋骨骨折,晚上医院急诊打电话到家里来,正在读书的我惶恐不安,不知道去哪里垫付住院的押金,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不能起床走路的母亲。那时候多想身边依然有你的存在,你会帮我处理所有的事情,身在异乡读书的我,每天担心着妈妈没人照顾。那一年,人生充满了黑暗,无助,一下子被迫成长,成就了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自己。如果有来生,我依然选择做你的宝贝,只是更希望你不会再经历这一生的曲折,陪我走更长的路,疼我更久一些。身边有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再大的风雨,你都帮我扛,如今这样的事情,只能留在记忆中沉淀。
----猫咪
2017.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