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稚气的小诗,让我轻轻笑起来。孩子没有相信妈妈随口的一句话,却坚信自己的推断而要替妈妈保守秘密,让人意外的小心思可贵又可爱。
这首诗是特别的,所以引来大家的围观,可是这样的孩子却是常见的。他们的言行举止都在展现同一个信念——我爱我的妈妈,不论妈妈说“你是我捡来的”或者“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
1
和小拍的争吵毫无预兆
这让我不由地想起小拍。她性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开心的时候可以直接躺水泥地打滚,难过的时候似乎安慰两句就好了,在我们的宽松教育下,已经不知不觉长成了一个“风一样的女汉子”。
生了二宝之后,每天晚上,我都在给妹妹哄睡、喂奶和她吐奶、啼哭中度过。姐姐的一举一动,我常常没有太多心思和精力去关注。
有天晚上,正在房间哄妹妹,一不留神发现快10点了,小拍还坐在客厅看书。我忍不住大声问:“你怎么还没去睡觉?!明天不上学了?”
小拍带着撒娇的语气不太高兴地说:“我想再看看嘛!”我知道她这种语气通常是对着拍爸用的,而且还很有效,但拍爸晚上去和朋友吃饭一直没回来,小拍成了“放养”状态。
我不容商量地回应:“你已经比平常都晚了,再不去睡明天起不来了。”结果小拍像没听见似的,还坐在客厅一动不动。我是真的被激怒了,放下妹妹在床上,快速走到客厅大声质问:“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想几点钟睡觉?”
小拍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甘示弱地回答:“我现在还不想睡,我想再看一会儿书!”
2
她的举动让正在发狂的我意外
我几乎情绪失控:“那行,你自己坐在这看吧!看你几点钟才睡!”继而转身就跑进房间重重把门关上。
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吵让我的心情差到极点,正郁闷之时,妹妹又吐奶了!还吐脏了地板、衣服和我的被子。
做二胎妈妈最崩溃的时刻莫过于此了吧,好想吼出声的我只能抱着孩子冲出房门,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为擦干孩子衣服的奶渍捣鼓了半天,然后准备拿着抹布去擦地板。刚把孩子放下,突然一愣神,发现地板擦干净了。
我瞪大双眼看着地板简直不敢相信!再看看坐在客厅里的小拍,她还若无其事地看着书。家里只有我和小拍还有妹妹三个人,我问:“是你擦了地板吗?”她小声“嗯”了一句,并没有抬头看我。
我呆住了,眼前闪过的是小拍拿着抹布跪着擦地板的身影,擦完还迅速跑到阳台把抹布洗了,坐回客厅,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是在偷偷向我认错吗?还是在心疼我带着两娃的辛劳?
那一刻的感受无以言状,就像脑袋里本来全是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了;就像一根紧绷的绳子勒得我快窒息,却突然松手了;就像刚刚还在火上烤着,突然就被一桶凉水临头浇下……我半晌没说出话,泪水反倒先涌了出来。
3
我的愧疚洒满心田
其实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她玩耍过,没有接过她放学,没有检查过她的作业,没有跟她讲过故事了。她好像还和以前一样,总是咋咋呼呼地开心着。
在我带妹妹最为敏感和脆弱的时候,曾接到过小拍学校班主任的电话,老师说:“还是要多关心一下你家老大,虽然在学校和同学玩得挺疯的,但我觉得她有些刻意去营造,实际她内心还是很孤独。”
一下子想到这些,我的愧疚早就洒满了心田。总以为自己早就帮她做好了要当姐姐的所有思想准备,可现实经历的感受才是真真切切的。
她也许并没有适应如何去做一个姐姐,更没有适应我对她的关心断崖式的减少。可是她却在努力维持表面的正常,去尝试理解我们所有爱的重心都倒向了妹妹。
对不起,宝贝,有了妹妹以后,我真的忽视你太多了。
我对坐在客厅的小拍放轻了声音,柔声说:“谢谢你,妈妈刚刚发脾气了,向你道歉,你打算几点睡觉,告诉妈妈好吗?”小拍这才嘟着嘴抬起头说:“我想等爸爸回来再睡。”
唉,我的小乖乖,已经好久都不敢要妈妈讲故事陪你睡了。那天晚上,看着小拍熟睡的面容,我心底的内疚泛起阵阵涟漪。
我们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对孩子发脾气。可是当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却阻止孩子对我们发脾气,还批评孩子。可孩子还想方设法讨好我们。
就像我们曾经赌气似的说:“你是我捡来的!”孩子却写出了让人意外的小诗。我们责怪孩子的笨拙和任性,他其实却是想帮我们什么。
周星驰的苦难童年,也都有把好不容易能吃上的鸡腿扔在地上,结果被妈妈暴打的经历。
十多年以后,他才说,因为知道妈妈不舍得吃,扔在地上她才会秉着不浪费的心态吃掉它。这份好心,妈妈并不知道,可是周星驰被打的阴影却永远刻在心里了。
4
宝贝,谢谢你那么爱我
我们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孩子。昨天,我特意去小拍学校接她放学,她牵着我的手,开心地想跳舞,我感受到她对我深深的依恋。
而我内心,很想用一首诗送给这些深爱我们的孩子们(音频在文章末尾):
对不起宝贝,我想我不够爱你 , 至少不如你爱我!
当我累了的时候,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不许你来打扰我。
而当你累的时候,我却还希望你不吵不闹,自己入睡,而你即便不情愿,也照做了,只是阖动的睫毛在诉说,你多么需要我的怀抱;我想我不够爱你,至少不如你爱我!
我总喜欢对你指手画脚,做不到就大声喊叫,还美其名曰“批评教育”,而你不但不敢对我指手画脚,还努力地憋回眼眶里的泪,克制自己的恐惧来讨好我。
我总喜欢用哄骗、恐吓的手段来让你做一些事情,而你依然对我信任有加。
我想我不够爱你,至少不如你爱我……
多少次对你说:“我不理你了。”
而你的心从没离开过我,连视线也没脱离过。
多少次我把你推开,而你依然抱着我的大腿。
宝贝,谢谢你那么爱我
我会向你学习,像你爱我那样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