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是一枚隐喻的阳光
作者:封期任
朗诵:韶华
(一)
◎父亲:你是一枚隐喻的阳光
坐在一片苍翠里,看草色葱郁,
看一怀愁绪,在春天的轮盘上旋转,旋转出一缕清风,吹开万千花朵,流溢一缕芬芳,晕染日趋迫近的阳光。
父亲,许是那枚隐喻的阳光。
许是这个春天的主题——
放飞的雏鹰,飞出一片自由的天空。
在春天,父亲总会用红色的火焰,淬炼出一把锄头,
在高天,在云霞,碰响阳光,和雨水。
在山间碰响的鸟鸣,把一些思念的种子,根植在南方以南的土壤里,长出一种慈爱,长出一种宽厚,长出一种豁达,
长出一只老鹰,渴望一只雏鹰的成长,是何等的崇高?
这是一枚隐喻的阳光,总是在料峭的季节,用独有的恒温,暖和脱颖而出的花朵。
还用金色的弧线,给我内心的阴暗和龌龊,打上一个光标。
且,在上古的辞藻里,用《游子吟》的长调,为我唱响春天的俚语。让我在春天,
在这个风清气爽的季节里,读懂这枚隐喻的阳光,寓意一朵梨花开放的素洁和优雅。
寓意一只苍鹰,坚守的山崖,
那是我,一生可求而又难以企及的地方。
(二)
◎父亲:请允许我下辈子做你的王
父亲:请允许我下辈子做你的王,像你做我的王一样,给你一座金色的城池。
这是心愿,不是许诺。
我常常忽视你王冠的光环往往因照亮了我凄迷的夜而黯然失色。常常忽略你豪华的卫队从你的宫廷出发,为我捍卫阳光、雨露、自由和幸福,还有,
做人的尊严。
白天,抑或黑夜,
温馨的风,总是按时从麦田拂过。
风与麦尖的交响,成一首金色的旋律,黄了春天的麦田。
我的父亲,我的王。
你的头发长满了昆仑的雪。
我在雪中,诵读着你发间脱落的落寞。
你的眸子里布满了大漠的风。
我在风中,追随你跫音萦绕的悬梁。
我的父亲,我的王。
你给予我一座生命的城池,而你却瘦成一根干枯的柴禾,斜靠沉寂的城郭。
我亏欠你的太多太多,很想给予你什么。
可是,你给予我的,我不能给你。我给予你的,你不能笑纳。
我只有深情地对你说一声:父亲,请允许我下辈子做你的王,给你一座金色的城池。
城池里有歌声,有花草,有虫鱼,有珍贵的发夹插在你的发间,
让昆仑的雪,不再铺满你的头发。
(三)
◎父亲:我血管里流着你硬水一样的血
跪拜在你墓前,从那斑驳陆离的铭文里,我找到你一行一行的艰辛。
我感知你温暖的胸膛,为我融化寒冬的雪花。
感知你目光里那永不褪色的愿望——
一群雏鹰起飞,用锋利的鹰隼,抓碎空中的黑云。
这一切,凝结了你跳跃的欢乐,凝结了您一生的满足。
这欢乐,这满足,这惬意的笑容,使我尽快在梦魇中醒来。
落魄的凄惶,不再撕扯我瘦弱的灵魂。
睡时的安宁,与醒来的舒心,成了均匀的呼吸。
抚摸那爬满苔藓的碑石,看到你如水的目光,和那温馨的气息,不需要语言,就能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不需要寓意,就会讲述着同样的语言。
我知道,无情的寒风能够冻僵我的肉身,但永远不能冻僵我的灵魂,
只因,我的血管里流着你硬水一样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