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陆小墨
F小姐跟我说,她被一个仰慕已久的男生告白了,可是她却犹豫了。
虽然知道这个男生暗恋她很久了,自己也很喜欢他。但是她有点小自卑,当时告白又来得太突然,不知所措间说了一些让男生以为是拒绝的话,最后感觉很无力。
我问她,那你喜欢他什么?
她笑说,我对英语好的人完全没有抵抗力。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是在一张红榜名单上,他参加英语比赛获奖了,然后他的名字就这样硬生生地闯进了我的视线。
后来,他主持过一场比赛,我带着我们班同学参加了那个比赛,然后遇见了他。当时真的很仰慕他,虽然我也很想在大学最后的时光谈一场恋爱,可是我这个年纪很尴尬。
我想谈一场可以结婚的恋爱,所以我在面对的时候会犹豫,希望再看看。也许别人只是想表个白而已,况且我们之间说话都没有超过50句。
如果我在大一时碰到,应该就不会这么纠结,但我现在马上就要毕业了,也许我们之间也就只能这样了。
听完F小姐说的那些话,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个在感情里自卑却又无比自爱的女孩。
大一那年,我认识了K先生。他是我的初恋。
虽然小学那会儿,也喜欢过邻座长了一双桃花眼的小男生,但那毕竟只是因为人家数学比我好,脑瓜子比我聪明,篮球又打得好,小女生心思犯了,再加上全班女孩都围着他,所以也傻不拉叽喜欢。
我的情窦一直开得很晚,没有早恋。
关于这一点,至今都有点小遗憾。有时还会打趣刚上高中的妹子,让她别因为老师和家长而害怕早恋,有姐姐撑腰呢。不过,我会告诉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
我和K先生是同班同学,那时候我学软件,全班70多个人,女生只有十几个。虽然女生人数少,但其实我们班男生很多都会去文学院和艺术学院找妹子,并不喜欢本专业的。
第一次知道K先生,是在C语言课堂上。
我是个电脑小白,刚学代码的时候很吃力,上课的老师却很有魅力,也是后来K先生的恩师。
那时老师问了一个很难的问题,我在底下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坐在我后面的K先生却很快就回答了。我当时下意识就往后看,然后就记住了他棱角分明的模样。
后来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他的QQ状态下留言,那时候微信还没有现在这么流行,大家都还喜欢在空间发状态。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2010年的冬天很冷,家里下了一场大雪。
我躲在被窝里取暖,K先生却发了一条在海滩边游泳的状态。然后我们两个因为南方的天气问题第一次聊了天。
和F小姐一样,她对英语好的人没有抵抗力,我是对专注的人没有抵抗力。K先生很喜欢写代码,而且很专注,他说起code就像是把简单的英文字母码出一种艺术。
我们聊了很多,从代码聊到吉他,聊到他的音乐工作室,再聊到彼此喜欢的电影和书籍。就好像多年的好友,一点也不生分。
可他真正跟我告白之后,我却犹豫了。
因为我曾经问过他,你以后会去哪里工作。他说,未来的事哪说得准,不过应该会去深圳或是北京吧。
那时候我一心想着毕业后要去上海或是杭州,也没勇气跟着他去其他城市,更重要的是,我只想谈一场可以结婚的恋爱,可如果以后两个人都不能在一个城市,那还不如不谈。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社会媒体主流都在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是出自莎士比亚的手笔。
于是,我也坚信,这辈子只谈一段感情,既然我和你没有未来,那就还是别在一起了,免得受伤害。
可其实,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才是耍流氓。
因为你一开始就已经把你们的恋爱关系设定为婚姻的前期模式,然后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捆绑住,用道德束缚住恋爱自由的味道,还标榜自己的崇高和伟大。
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是混账的可以。
前段时间一个师姐从上海来武汉出差,和她见面谈完正事后,无意间聊起感情问题。她说,现在的女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被灌输一种“未来会遇到更好的人”,然后没有好好珍惜眼前人。
她还说,那些总是说“以后会遇到的人”很容易拖着拖着就年纪大了,而且工作上的圈子真的挺小,如果学校里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真的是福分。
的确,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估计也没几个,而能遇到自己喜欢,恰好对方也喜欢自己的人,那就真的屈指可数。
既然这么难得,为什么我们还要退缩?
因为你还走在那一片葡萄园里,还在期盼着前面有更大的果实可以采摘。可葡萄园的前提是只能采摘一个,你却没有这个前提,为什么还是不敢靠近?
因为我们不敢承认,我其实不够爱他。我其实更爱我自己,爱到舍不得让自己受一点伤害,除非有万全之策,又除非,走投无路。
昨天W小姐跟我说,她喜欢一个人已经三年了,可是一直不敢表白。
很多身边的朋友都说,他其实没有那么好,可我却把他看的很重。我现在马上就要准备考研了,我打算放下他,可是又觉得不甘心。很痛苦。
我问,你为什么不告白?
她说,我怕我说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可其实不说,也做不了朋友,不过是陌路人而已。这本身就是安慰自己的说词,也是保护自己的盔甲。
我们都一样,我怕我和你在一起,我们没有未来。我怕我告白了,我们做不了朋友。我怕我答应了,我们就要各奔东西。
我们好像一直都在害怕,我们害怕在这段感情里受伤,我们害怕付出了没有回报,我们更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那不就是虚度时光?
不是的。
樱桃小姐说过一句话: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却没有全心全意去爱,去相信,去付出,那我配不上自己的那份喜欢。更何况,如果他也喜欢你,一定不忍心伤害你。
还有,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两者虽然有联系,但真的别太混为一谈。如果一开始我们就给自己套上枷锁,后面的路自然是举步维艰。
我前几天在想,如果当初我们好好在一起,现在会是什么模样。然后就突然想到了夏天问我的一个问题: 兔子,你最理想的生活场景是怎样的?
我回答说,我最理想的生活场景应该是在某个空气清新的地方,身边有我爱的某先生。白天各自上班,晚上回来做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然后两人躲在书房,他敲代码,我写文章,互相陪伴携手过一生。
其实如果有爱,婚姻就形同虚设。这也是我很钦佩的一个女神徐静蕾的观点。
所以,真的不用约束自己去谈一场可以结婚的恋爱,当恋爱来临的时候,应该勇敢点去享受,而不是逼迫自己去忘记。
嗯,献给曾经不够勇敢的自己,也希望未来的自己能够勇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