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
作者:咕噜/云南
如何说起你,清微的清,淡远的淡,说出你额头的美,指尖的暖,说出你芦花飞雪的鼻息,烟岚笼罩的私语。如何说出你,我高高在上的诗行,需要另起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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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起我的马匹,我的南山,多年前我在那里翻土种粮。我再说起我的打谷场,我的彼岸花,和引渡不回来的毛边月。 “阳光移动的表述,摸到了风的身体里面。”如今,爱我的,有的混迹于人群,有的消失为炊烟;我爱的,起初是别样的云彩,现在成为他乡的沟壑。
我不指望人生如歌,因为很难有一段音乐能把一切打开,在打开后把另外的一切收割。
风起云涌时,此刻江湖更改。山河依旧处,那是梦里情怀。卷来一道沙,飞去一片雪,空山鸟语,明月箫音,人间四季如此俊俏。
然而,诗意散淡的日子,与我隔着一段童话般的距离。在我的身边,绝对有虚拟往日的花朵。在我的心里,肯定有悬而未决的星星
“如果有人合掌祈愿,神便伏下身来聆听。”“菩提树上闪烁的祥光,祈愿池里扔下一枚硬币”,我要的世界太完美,就连自己都不能给。
如何说出别离,说出那种竭力抑制下的依恋和感伤,说出一些永逝事物的去向,如何让澎湃的心,构成缓慢下来的淡淡时光;说出黄昏的空旷无边,并不具备你所说的燃烧,却又游移着穷途末路的凄凉;说出你门前迟疑的某个转身是爱经过的地方,预示着一个人内心多年熄灭的愿望,有一道暗影伴着光芒。
必将有一座高山使我终生惊叹。必将有一片大海把我彻底淹没。这是最后一封情书,请你好好珍惜。请阅读最动人的部分,请与众神对话,请重新审视我的一生,我的手和我的脸,我的灵魂和罪恶,我与生俱来的沉默和荒芜,我神秘主义的忧伤和自然主义的爱情。
红尘有你,我步行到冬天以外,那些与你无关的日子,通通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