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從渡口上岸,看著那些一摸一樣被風雨侵蝕的挑台和飄搖的燈,顏白恍然間有一種錯覺:彷彿昔日熟悉的世界都已經毀滅了,塌光了、流去了、模糊了——唯獨還剩下這渡口、這盞燈,彷彿恆久不變的存在。
如果、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在渡頭的燈下遇到那個紅衣明眸的潑辣女子,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然而……從來沒有。
他只聽說北海上出了一個赫赫有名的女海盜,能指揮船隊風一般的穿梭在巨大浮動的冰山中,截獲過往的商隊、捕捉比房子還大的巨鯨。
她終於回到了自己舒展天性的天地裡,就像野生的鳥兒回歸於大荒。
相忘誰先忘?傾國是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