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与爷爷 作者 羽佳 寒梅凌雪

玲子与爷爷 作者:羽佳、寒梅凌雪 爷爷是个军人，威严庄重，笑容吝啬。 玲子是坐在爷爷腿上长大的。爷爷一米九六的个头，坐下时，伸出一条硕长的腿；玲子习惯又惬意地坐在面上；此时的爷爷，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两眼眯成一条线，由一个威严的军人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 玲子长大后，从新疆调到相距近五千公里的山东。玲子最后一次见到爷爷是2012年的秋天，那年，玲子婆婆摔坏了腿，玲子连夜飞往新疆。飞机上，玲子想起了爷爷，禁不住流下泪来。 八年前，玲子爸爸因肺癌去逝，玲子在悲痛中见到爷爷，扑到爷爷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爷爷拍拍玲子的头，一句话也没说。开完追悼会，送爸爸的灵车缓缓起程了……爷爷淡定地吩咐保姆，“去集市多割一些肉回来。”然后又对大家说：“等会儿都回家吃饺子！”说完健步回房关上了房门。 玲子一下飞机直奔医院，一连四天四夜伺候婆婆。玲子想回家看爷爷，婆婆不吱声，她难以启齿。 终于有一天，婆婆大女婿见玲子憔悴了很多，便对婆婆说，叫玲子回娘家休息一天吧！也应该去看看爷爷。 玲子见到爷爷，只喊了一句:“爷爷”，就小鸟依人般地趴在爷爷怀里哭了起来。爷爷望着玲子憔悴的样子，锁紧了眉头，慈爱又心疼地说:“啥也别说，去洗个澡，吃点饭，好好睡一觉！” 清晨，玲子醒来，没看到爷爷。爷爷是去集市给玲子买鸡去了。这时，婆婆的电话打来了，“玲子，妈不习惯她们伺候。”玲子犹豫了片刻，立马便对保姆说:“阿姨，爷爷回来时，你告诉他，玲子去医院了。” 玲子刚到医院不久，爷爷就来到了婆婆病房。爷爷严肃得如兵临城下，玲子仿佛又看到了爷爷当年在练兵场上的样子。婆婆看到爷爷，也吃了一惊，忙坐了起来，行了个军礼：“首长好！”。爷爷叫司机把水果、糕点和一棵人参给婆婆放下。很祥和、平静地说:“小李子啊，我是来看你的。”。婆婆硬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不敢劳驾首长。”。爷爷的目光像把利剑，“你感觉好些了吧？”。婆婆不敢正视爷爷的目光，吞吞吐吐地吱唔道:“我……我……我没事了。”。爷爷一听，“啪”一下扔掉了手中的拐杖，厉声道:“你何曾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军人啊？！”爷爷气得浑身颤抖，“这么一大家人，就缺玲子吗？！”他转过身，对司机说，“把玲子的行李放车上，回家！” 病房中一片沉寂，只有爷爷的脚步声和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在房间中反复回荡…… 2016-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