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渡亭周年语》
作者:空水虚舟
诗,和任何文学形式一样,并不能脱离人间烟火而玩弄精神,须具有刻画美丑,思考价值,抗争不屈的时代和人文意义。也只有如此三步走的人堪称为诗者。然而就在时代仰仗诗歌的时候,它退缩了,萎缩了,这是当代诗界的通病。原因是,在沦陷的诗坛起死回生的时候,东方文明的终极关怀并没有起死回生,反而因失血过多走向了疲劳生死,或以装死而苟且而自甘堕落!这个被腰斩的文化断层,本来需要诗人的力量去接续,结果呢,大多诗人躺在了盛世的魅惑中无病呻吟,去离诗道日远。于是我们看到了一刀又一刀的文明的砍伐,也看到了无数的狗皮膏药敷衍地贴上来,可是诗歌和诗人,仿佛都醉生梦死在诗之外,夜之外。
然而我并不是无谓的批判者,说这些人人知晓的废话只为了此间的转语——
《待渡亭》在一行天南海北的爱诗人的孕育下催生,并非偶然作势,寂寞而发。此中深意大抵不离悲悯一念,深山棒喝,以自醒而觉人,以幻城而喻世。遂莽莽撞撞于江湖海山间且歌且吟,匆匆悠悠历练一周年竟,此刻回首,独欣慰于未失本色初心。
《待渡亭》受限于人格的自觉羞涩,和宠辱层面的腼腆抉择,在雨后新笋般的号外中不争不显,遗世独立。安忍不动如骊珠含光,密意深藏似清露濯莲。此中有山水写意的轻,浮世笔墨的重,层层叠叠,一咏三叹,藏不尽绝缕新罗的江南风物,道不离纵横捭阖的北国豪情。终有伤,终有痛,终有情,终有二三子,终有梦醒时分。
待渡,待渡,老骥新途。唯愿携手有缘,同渡有情,乘槎于劫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