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
文/郭文华
炊烟,人间的烟火气
在屋顶织出缕缕白色的飘带
无风的日子,远远看去,像个感叹号
是该感叹啊,那炊烟升起的地方
是我们每个人的家园
有风的日子,像个大大的问号
好像妈妈在问
漂泊的游子何日归来
风大的日子
烟雾被吹散,氤氲在屋顶四周
多么像游子拥抱着家
拥抱着妈妈
梦里的炊烟来自故乡
梦到它,家和妈妈就在身旁
梦里总在不停地寻找
寻找炊烟缭绕的弧度
判定家的方向
炊烟下的灶台
妈妈做出一个个拿手菜
那是天下最美的菜肴
那是儿女恋家的理由
梦里只要看到炊烟
就想到那是妈妈发出的信号
那是妈妈在呼喊我的乳名
伢儿哎,回家吃饭喽
好多次梦里被吓醒
梦到妈妈咳嗽声
咳出一缕缕黑色的炊烟
难道寄回去的咳嗽药失效啦
梦里妈妈在老榆树下张望
梦里的炊烟和妈妈满头白发
在我的心头打了一个结
我知道,那是思乡的心结
只要回到故乡,回到妈妈身旁
这个结才能打开
炊烟像一根长绳子
一头拴着我的心
另一头,拴着故乡
晚年,我要用炊烟当拐杖
拄一缕烟柱
蹒跚在家乡的西沟坎
陪妈妈看蒹葭苍苍
蹒跚在家西边的大路上
陪妈妈一起看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