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里的爱情,到底在哪里?

理想里的爱情,到底在哪里?

2016-10-29    27'08''

主播: 安之在『安住他方』

353 21

介绍:
当现实照进理想:什么是毒鸡汤,什么是真成长 人的一生,两句话就可以概括了: 前半生是“理想照进现实” 后半生是“现实照进理想”。 每个人都是一座休眠火山,一生总要喷发两次。第一次在3到5岁的时候,第二次是我们的青春期。第一次自我大爆炸的时候,我们试图控制父母,我们的全能感爆棚,希望父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一般来说这次大叛逆运动到了学龄以后就会告一段落,我们暂时休眠起来,成为乖宝贝,忙着学习如何进入社会。 在小学时代,我们之所以乖,主要是因为社会化这个新游戏还是比较吸引人的,但到了初中以后,这套把戏我们就腻了,我们想要到更大的世界去玩耍了。 此时我们就开始否定父母,我们开始有了理想,这个理想就是,我自己创造一个游戏,我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我要让这个世界听我的。 鸡汤教主李开复就是这样开始他的成功人生的,他的座右铭是:我的存在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 这就是理想。这个理想给他带来巨大的动力,最终也让他的努力在癌症面前遇到了休止符。 现代科学已经证明:身心是一体的,当我们的心开始出问题而无解的时候,唯一承受的容器就是我们的身体,时间久了,这个容器也会被这些无解的冲突所腐蚀。所谓身病好治,心病难医。 癌症药物研究了那么多年,医生不得不承认,最好的药物就是心情好,当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免疫机制就会达到最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癌症病人可以发生奇迹的关键因素。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理想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和局限性。 一个发育良好的人,一定是一个有理想和有抱负的人。比如李开复,初中时代就展现了卓越的组织能力,他可以把学生们组织起来,一起做一个公益事业,在当地一举成名,也因此成为被名牌大学录取的重要依据。 理想就是一种全能感,这种全能感会告诉我们:我是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 但有句话摆在这里:年轻的时候,我们试着想改变世界,后来我们想改变身边的人,最后我们发现我们只是不想被世界改变。 所以佛说:贪嗔痴皆是空,也皆是苦。 心有执念就是入魔之时。 什么意思呢? 你的执念往往和强烈的愿望有关,强烈的愿望往往预示着你内在的创伤,而创伤有三种解决方法: 1.沉溺 2.覆盖 3.超越 1.所谓沉溺,就是成为林黛玉,成为一个愤世嫉俗者,社会边缘人群。 好的是老庄之流,坏的就是反社会分子,比如本拉登。 他们有了创伤以后,就开始屏蔽了爱,而拥抱了恨,用恨来抵御自己对爱的渴望。因为人最重要的就是爱,但如果失去了爱,我们会抓住最根本的东西——掌控感。 所以就像美国大片里那样,要么你成为英雄,要么你成为反英雄,因为两者都有基本的人的追求,强大的感觉。 2.覆盖:就是成为美国队长,渴望自己从一个瘦小软弱的宅男,变成魅力无限,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一个生活在父母摔锅砸碗家庭的孩子,往往长大以后渴望自己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这样的婚姻绝对不要有争吵和冲突。 一个从小就在甜蜜蜜的秀恩爱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会在内在里厌恶这种天天吃糖的虚伪生活,他会渴望一种充满了激情和真实的破坏性的生活。 这就是补偿。 我们期待用甜覆盖苦,或者用苦覆盖甜,无非是我们的内心需要以此让所谓的理想,也就是所谓的肥皂泡隔绝一个事实:我的确受了伤,而且这种伤无法修复。 我曾看到一个中年大叔,在雾霾天开着敞篷车在公路上慢慢行走,穿着像汪峰那样瘦的皮衣皮裤——我为他一身被紧身衣虐待的肥肉感到难过——他做的所有行为都是青春期孩子才会感兴趣的,他试图用这样的行头来穿越回到过去,可是他无论怎么穿越,他的一身肉和秃顶都会无情的戳穿现实——你已经老了。 3.超越:所以我们才需要完成必要的哀悼。 没有哀悼,就没有成长。 在咨询中,很多人带着星星眼来找我,恨不得做一天24小时的咨询,希望一周以后,从咨询室出来以后,她的人生完全被改变。 我说,你不如省下我的咨询费,找一个算命先生,买他一个灵符,这样更划算。 因为真正的成长,都是“现实照进理想”。 所以不要相信那种“不用减肥就能瘦”的广告,那就是明骗。 现实是什么? 一切都需要代价。 任何没有代价的成长,都是肥皂泡。 没有幻灭,就不可能有能力的提升,也不可能真正地活着。 在《懂得爱》这本书里,有一个关键的概念,那就是“权利斗争期”和“整合期”。 “权力斗争期”,说的就是我们的幻灭期。 渴望永远不争吵的女人,和渴望激情燃烧的男人,忽然发现对方不按照自己给对方安排的对白演戏了,两个人就开始斗起来了。 女人说:你必须要做一个永远都包容我,不得和我争吵的男人。 男人说:你必须做一个活色生香,永远都和我敢爱敢恨的女人。 否则呢? 女人说:你和我吵架,你就是我的那个毫无风度的渣男爸爸。 男人说:你跟我玩隐忍,就像是我那个矫揉造作的虚伪妈妈。 但是,他们可能很难诉说内心真正的想法: 女人说:我之所以让你扮演这样的角色,是因为我无法承受每次争吵,我都要穿越回那个充满巨大音量的争吵和哭泣以及家具和锅碗瓢盆碎裂的声音的世界。一旦你对我声音大,我就害怕自己又会成为一个无处躲藏的充满恐慌和伤心的小女孩。 男人说:我之所以总是激惹你,是因为每次你有话不说而刻意保持美好形象的时候,我就会回到那个永远都好像是在摆拍的家庭里,我感觉自己不是人而只是一个展现我父母完美形象的道具,我和两个塑料人生活了十多年,我想要听到真实的声音,我害怕没有回应的世界。 他们没法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他们可能不相信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会有好下场,他们不相信自己可以真实而幸存。 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了这样的话,因为他们常年练习的,就是如何忽略自己,如何忘记自己,如何适应那个非人性的世界。 他们唯一擅长的,就是用非人性的方式控制对方,而非用人性的方式理解彼此。 所以他们只能被逼到童话世界,用幻想来回避在解决创伤方面的匮乏感。 虽然这是画饼充饥,但也好过活生生地被饿杀。 只是迟早有一天,也就是当时间足够长,我们就会发现,理想和现实比起来,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假的终究是假的,真的无法否认是真的。 那时候,我们就会被逼到绝境:无法屏蔽自己的需要了,因为幻想启动了我们的需要——这也许是幻想最大的价值。 很多人就像是灰姑娘,都几乎放弃了自己有成为公主的期待了,此时天上掉下个宝哥哥,她的所有的需要都被激活了,就像一个被冻僵的人被火炉温暖醒了,此时再把她赤身裸体的丢到冰天雪地的时候,她就很难再让自己麻木了。 我们也无法再相信幻想了,除非我们足够病态——很多人都是一次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不断被人伤害。 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穿越这条痛苦的河流。 --- 早年精神分析学界曾就一个问题产生过一场大论战:儿童到底能不能被精神分析。 反对一派说,儿童太小,精神分析对他们是伤害,他们需要被教育而非治疗,你能和他们谈这是你的潜意识吗? 支持一派说,我们无法用言语,但我们可以用游戏,用象征和他们对话。梅兰妮克莱因就是这样的开创者,她发现,当孩子玩玩具的时候,就会把内心的种种恐惧和焦虑释放出来,而克莱因对他们的游戏,采取了接纳和认同的态度,有时甚至充当他们要求扮演的角色——比如迫害者、施害者和拯救者等等,她也对孩子们的行为进行种种猜测式的解释。而当他们有一个空间承载和消化他们无法承载的焦虑和恐惧的时候,多么可怕的症状:儿童精神分裂、自闭症、智力发展迟滞,都会有了巨大的改变。 后来有人发现,小宠物对自闭症也有类似的疗效。 我们不涉及复杂的论述,其实我想说的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容器,而当我们的容器无法承载我们的痛苦的时候,我们需要其他人帮助我们承载,帮助我们消化和理解。 我们在婚姻和人际中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两个人都无力承载自己的一团黑气了,都需要对方做父母来承载自己无法承载的痛苦和焦虑,但这就像是两杯灌满了水的容器互相倒一样,最终我们就会发现我们的痛苦是加倍的,因为我们会因为理想的破灭而增加了失望和挫败。 其实这就是人类为什么需要在一起的原因。 我们都需要彼此,都需要彼此的容器来承载自己无法承载的,消化我们无法消化的。 只是我们需要找对人。 我们需要的目的不是婴儿式的,而是最终实现我们自己的成长。 理想的世界是因为你是谁而改变。 现实的世界,只认识事,不认识人。 理想的世界分对错,现实的世界分输赢。 当我们妄图改变别人和这个世界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耍流氓,我们试图不改变自己,而将改变的需要加在别人身上。 我们唯一可行的,就是加强自己的容器,加强自己消化现实的能力,而非让现实为我们妥协。 这,就是放下执著的过程。 只是这种放下,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两个力量,才能转变。 一个是理解你接纳你的力量。 一个是指导你保护你的力量。 前者是母性的力量。 后者是父性的力量。 很多时候,来访者会问我:我该怎么办? 我的回答是:你需要的是什么。 后来我发现,大家需要的,就是这两句话。 1.母性的力量:别害怕,还有我呢。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了。 2.父性的力量:没关系,会过去的。让我们慢慢来。 这两句话,就是我们进入现实的通行证。 我们需要积攒的,就是这两句话,谁积攒够了,就能有力量进入现实这个黑森林,成为武松,打得了老虎。 我们没有积攒足够这两句话,那就是作死,以卵击石,用义和团的方式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最后还是会被现实老练地整治了。 那么我们从哪里获得这样的力量呢? 如果你的伴侣有这样的能力当然很好。 但事实上大部分伴侣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也是同样饥饿的儿童。 那么心理咨询或者相关的团体,就是一个托儿所,就是一个我们学习爱的最好的场所。 这样的地方为我们提供一个过渡的空间,让我们可以练习如何爱自己,如何影响他人。 让我们积攒足够多的爱,可以有更多的火炬照亮未来的路,让我们拥有正确的三观,可以应对人生的种种挑战。 所以,亲爱的,这个世界并不黑暗,只是因为你没找到合适的人照亮你。 心有助,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