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朵小花|在这样的时节,
被我静静地挂上冰冷的墙,
我早已忘记我是什么时候,
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大人。
当那个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被放进一个木匣子的时候,
除了心灵无法抵御的悲泣,
或许还有一丝释然的宽慰。
当那幅一直相伴我的影像,
像电影般演到了这个镜头,
夕阳的余晖与漫天的星辰,
都陪我赶去看她最后一眼。
当那声称谓 突然之间静止,
化作心底深埋的||无声的嘶喊,
梦,还能让我们继续说话儿,
并且高兴地聊上一个通宵。
当那串过去的往事被讲起,
我仿佛看见了她带着妈妈,拉着舅舅,
背着小姨,还提着几十斤煤渣,
气喘嘘嘘,步履蹒跚的背影。
当那次我以为普通的告别,
还是摸着她滑溜儿||下垂的脸蛋儿:
“我走了啊,下星期还给您带好吃的。”
“哎!哎!”却攥着我的手指头怎么也不肯放。
当那块火化成白色的小骨,
被我攥在手里 紧紧贴在胸口,
啊!我能清晰的听见她在说:
“好孩子!该好好的 孝顺你爸妈了。”
姥姥没和我讲过什么大道理,
在那一代人中,她太普通了,
但在她身上,我却看到了质,看到了坚韧 ,
看到了承受 ,看到了担当 ,看到了无怨无悔。
我曾经问过她:
“您觉得 人的一辈子 长吗?”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
只是久久的 望着窗外青青的山,
像是把她的那个世纪 又过了一遍似的,
然后, 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老了,就把我埋在这山上吧,
好让我 看着你们。”
姥姥 走了十年了,
我一直把那个夏天 她拍下的微笑
封存在一个小小的像框里,
放在我经常可以看到的地方,
也是为了让她 经常能看到我,
经常的地跟她说上一句:
姥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