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值得你为他活,为他死。烈而鲜艳,像玫瑰着了火。
可你不是傻瓜,没道理的事从来不做。退到三米之外去看,你觉得自己简直疯了。
难道不是么?有太多人抱着肩膀,冷眼观世地活了一生。
他们未必不知道情天恨海,只是他们更喜欢格物穷理,静水行舟。
终有一天,神佛会为众生贴上标签。他们得一字:智。
你也得一字:痴。
回望你的一生,大荒烟洲,云浮水横。可是那些来处,去处,却鲜明似碑石。
那个被你狠狠爱过的人,走在智者的队伍里去投胎。
你望之恋恋,而他低下头不敢看你。
世人多半鄙视爱,显出一副精明的样子说:爱么,压根儿也没有。
他们宁愿筑起坚硬的墙,四壁围着一颗心,黯然终老。
你不一样,你不想就此认命。
你一口喝下爱情的毒,等着发作。
从此,你在心里捧出一张画像,画上的人,就是你要等的人。
他来了,平常得像个路人,可他的样子,他的气味,处处都像。
他几乎是你痴迷的信仰,系着你从小时候就埋下的喜恶。
他补你的缺,理解的缺,寂寞的缺,崇拜的缺。
你柔软地爱着他,像只张开的河蚌。
他要想害你,简直易如反掌。
可他不知道,你从头就下了赌注,要么死,要么活,反正今生只爱一次。
不就是伤么,不就是痛么,有什么了不起。
你的真心,就是你能拿出的全部。
你简单,干脆,不想被假意误事。
你不怪他的世故,不怪他的狠心,这些你早有预料。
爱像一场病,今生今世,你总算幸福地得过。
时至今日,佛祖在你的额上点字,他有大不忍,说你太傻。
你仰起脸,等着佛祖拂开你的眉。
佛说,你一辈子都不听我的话,可我并不厌你。
你笑了,浅浅的,像一朵朝露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