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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王纪磷医生憋着通红的脸对大家说:“我1957年就中专毕业,行医17年,夫妻俩听党的话,带着三个儿女从县城下放来谅山工作,两人工资合在一起才94元,我一贯努力工作,钻研技术,贯彻党的卫生工作方针,走中西结合道路,治愈不少病人,也治好了一些危重病人和疑难杂症,受到群众的欢迎,我完全符合提资,要求给我提资。”
王纪磷一说,他老婆张珊接着说道:“我1958年从鸵江护校毕业,工资每月才47元,我虽然是一名护士,还兼制药室,生产大输液和草药片,近年又提倡医护合作,在妇产科医生不在时,还担起接生工作,我属于‘一专多能’的医务人员,我符合提资要求,请求给我提资。
平时开会基本当听众的老职工这次争先恐后地发言,纷纷摆出自己的贡献,要求提资,第一个晚上22人发了言,大家都希望得到党和毛主席的关怀,像久旱渴望得到一点甘露一样,能够分到一杯甘泉。
第二天,“先生娘”张幼花一早就来到李春林的宿舍,见门口没人来往,从怀里拿出半斤茶叶说:“李院长,昌子说这半斤老茶叶给你用,昌子的提资靠你帮忙了。”
李春林把茶叶塞还给她,正式地说:“先生娘,你不要这样做,昌子医生能否评上,大家自有公论,我在会上已说明,今晚就由大家投票决定,你要相信群众的眼睛,昌子医生工龄长,工资偏低,大家是看得到的,你把茶叶拿回去,不然我可不高兴了。”张幼花只好拿起茶叶,不好意思地走了。
第二天晚上提资会议继续,剩下八个职工都是近几年的新职工,他(她)们情知争不过老职工,只是简单介绍自己的工作情况和贡献后,都表态,服从大局,服从上级安排。
会议转入第二步,互提意见,互评。这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大家谁也不肯捧人,这意味着增加别人的票数,相对降低自己的票数,更不愿又去得罪人,失去自己难得的一票。这次会议全院30人都到齐,谁也不愿缺席,怕自己被漏掉。
会场沉寂了十分钟,李春林见无人肯发言,只好宣布投票决定提资人选。选票写着全院人员的工龄,现工资,在姓名前面有一个四方框,同意该职工提资者打上钩,不同意则不划任何符号,每张票规定划12人,超过或不足12人都属无效票。(通常选举超过名额无效,不足名额算有效票)。但这是关系本人切身利益的事,李春林也要预防众人只推荐自己或自己圈子的人,不选别人,那就要乱套了。
大家认真地填好选票,放进箱子里,李春林叫三个年轻的职工负责计票监票,把得票写在黑板上。大家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张昌子等几个老员工,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
计票结果出来了,监票员宣布得票最高的12人,除了王纪磷排在第十二位入选外,其它都是从国药,联合诊所转入的老职工,结果一揭晓,,入选的人都轻轻舒了一口气,满心欢喜,落选的人露出失望的表情,林大钦和张珊等几个人还露出忿忿不平和怨恨的表情,虽说党员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但涉及到切身利益,有谁肯那么“高尚?”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