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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清楚地记得,九年前的第一次认识,那次突然的暴风骤雨却造就了两人终生相扶,不离不弃。
“怡静,如果现在再来次暴风骤雨,我们还会各奔东西吗?”李春林感慨地问。
“现在你奔逃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永远不分不离。”张怡静把李春林的大手拉得更紧娇声说道。
“你的人在哪里,我的心就在哪里,什么也不会把我们分开了。”李春林只觉得一股热流上涌,紧紧地把张怡静揽入怀中。
张怡静轻轻地推开李春林说: “别给人看见。”
“你回去后把宏坚接到谅山吧,你家连米吃都没有,会饿坏的,上次我妈要带淑娟去东华楼看哥哥,淑娟还说‘我不去哥哥那里,那里无米吃’真可怜。”张怡静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
张怡静俩人来鸵江进修后,只好把淑娟交由外婆带在家,宏坚放在东华楼爷爷那里。
东华楼每人平均不足三分地,且公购粮任务重,一年省吃节用只可勉强解决八个月口粮,另四个月只好吃面,地瓜和其它杂粮,生活甚是艰苦。淑娟和外婆去过两次看哥哥,都是吃面,她是吃怕了。
李春林抹去张怡静脸上的泪水,安慰说: “别担心,小孩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里最安全,他(她)们都当宝贝一样看着,我回去后就把宏坚接到谅山带在身边。你在这里要安心学习,为了我们的将来,也为了孩子的将来。”
张怡静默默地点了点头。
“快中午了,我们的小弟弟和小妹妹它们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吃饭后我们就在大华旅社开一间房住一晚吧,我有带着单位证明和结婚证,下午才回医院拿衣服吧。”李春林看着爱妻说,那时,男女住旅馆必须要提供单位证明和结婚证。
“那要好多钱哩。”张怡静脸上带着羞涩地说。
“不怕,我身上还有二十元,够用了。李春林说道。
饭后,俩人来到大华旅社,那时旅社都是公办的,负责登记的服务员是一个五十左右岁的老头,他戴着老花镜把证明看了又看,又拿起巴掌大的结婚证认真检查一番,当时的结婚证连相片都没有,老服务员抬头端详了俩人一会,开口说: “就住302吧,每晚5元,交押金5元,一共10元,明天十二点前退房。”
办完手续,两人来到三楼,开了房门,里面只有一张一米二宽的高低床,一副办公桌椅,一副水桶,面盆,口盂,一个暖水壶,两个水杯,一台小电风扇,床上放着半新旧的棉被和一个白色的双人帎,蚊帐上还有两个布丁,卫生间是公用的,在走廓的东边,中午不供应热水,虽然简陋,也只好将就一天了。
上完卫生间,房门一关,两个热血青年就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搂在一起,很快地把几个月来积蓄的爱火尽情地燃烧起来。这几个月来,夫妻俩人虽然是几乎天天都见面,但只是限于访友,逛街,聊天,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让他(她)们尽情地亲热一番,临别时都给两人留下无限的思恋,失落和遗憾。这种思恋和失落比异地相思的恋人更难熬,更遗憾,这种心的煎熬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虽然人民广场是晚上情人幽会的好地方,有些人还会就地解决,一到早上,清洁工人那不堪入耳,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使人厌恶至极,李春林和张怡静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妻,如何敢在此场合做苟且之事,况且若给巡夜的人发现,扭送派出所,这个脸可丢大了,要在旅社开房,每月两人96元的工资,哪有闲钱让你风流快活?
真是:百日只见水中月,今日享尽枕上花。
李春林回谅山卫生院后,把宏坚接到谅山,后来又把淑娟和岳母也接来谅山,毕竟在单位各方面条件比家里好,也可让张怡静安心学习。
李春林回院后,在卫生局的支持下,他很快地把手术室建立起来,开展了外科手术。张怡静学成回院后又把妇产科手术也开展起来,当年农村又普遍实行两孩化政策,计划生育工作成了中心工作,为了配合党委的中心工作,卫生院配成两支结扎队,由李春林和张怡静各带一支下乡结扎,最多时这个不足万人的公社,一天就做了42例男女结扎手术,谅山公社的计划生育工作在全县名列前茅,受到县委县政府的表扬。
一天傍晚,张怡静下乡结扎归来,邮递员文钦送来一封信及一个包裹,是广西崇左寄来的,张怡静小心地打开信一看,顿觉一阵狂喜,对春林说:“碧兰来信了,碧兰来信了。”究竟张怡静说的碧兰是何方人士,信中所说何事,且待下回详告。
待续
下回预告
第十二回 张碧兰义邀结金兰 吴书记怒骂詹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