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你们分享一篇文章,来自微信公众号青葱白纸专栏作者 鲸鱼阿九 的文章,
这是我呆在这座城市的第四个年头,我有些厌了。
每天上班前的鸡鸣狗叫,下班后的车水马龙,人能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并且用力朝着虚无缥缈还很遥不可及的目标在原地踏步,在我看来这“很傻很天真”。
“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
这是一家幼儿园里播放的歌声,在我出租屋的必经之路上,第一次听见幼儿园放这首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拍拍手”了。
我不快乐,我不快乐的要疯了。
当然,没有人会关心你,关心你快不快乐,关心你是不是要疯了,他们只会指着坐在马路牙子上的我,对他们的孩子说,“看,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下场。”
对,下场。
那时候我多想拍掉他们的手,指着自己告诉他们,我是985毕业的!
可是即使这样,也不会有人来跪舔你,因为他们会从我的破烂外表来结合我的话,然后得出结论。
“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是啊,我是个疯子,我也曾用三十六码半的脚,丈量过这个城市每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城隍庙里的老神仙,闲来山上的小石台,三孝路口长天桥,我都认得清。
我近乎痴迷的喜爱每一个沾染世俗烟火味道的地方,哪怕目光所及,皆为虚妄;因为我害怕黑暗与一个人。
曾经有人问了我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她说阿九,你有没有讨厌的人?
有,当然有,怎么会没有。
但是这个社会很奇怪啊,我所讨厌的人,却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喜爱。
所以,换而言之,真正不招喜爱的人,还是我。
可是谁都不知道,我真的发自内心的讨厌死了那个姑娘,不,那种姑娘,可是也不会有人来听我发牢骚。
因为我总是一个人啊,行走在这座城市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回到那个闷热闭仄的出租屋,时间送给我的夜晚我宁愿花在了走街串巷,宁国路的小龙虾,人民路的麻辣烫,中环的电影院,我都会去看一看,这像老人才会有的一种习惯,去看一看我的老朋友,听它们带给我一些问候。
“请小心些!”
“哦!对不起踩到你。”
“你没事吧?不好意思。”
“要进来吃一碗吗?”
“今天的电影半价哦!”
你看,它们在与我热聊,我一一微笑着回绝。
因为我不止孤单,还穷,受尽冷风吹。
我吃过前天剩下的面包,喝过临过期几天的鲜牛奶,一个人走过三五里的路,趟过冰冷的河,我还坚持着。
我从不相信那些坐在CBD里,有大把闲暇的时间的人用鸡汤和成功学对我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毕竟很多人的起跑线,比终点线还要远。
在微博上看见过这么一段话:运气也是实力无可辩驳的一部分;付出真的真的不代表必然会有结果;也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结果,就如不是每一朵花都会开放;美也是一种毋庸置疑的软实力;并且天赋,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别相信退一步海阔天空,很多时候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沼泽。
在此之前我还是很相信梦想就是拿来实现的,爱情也是能当饭吃的,努力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但是社会的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告诉我说:“傻比,这你也信!”
我相信这样的傻比,一定不止我一个。
离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晚,我去了一趟夜市,晚上满满当当的人挤人,我隔着人海,去瞧了瞧我的老朋友,一家炸鸡店,晚上风很大,我穿的单薄,站在炸鸡店门口,听着他们对我说
“你好,要来点什么吗?”
“不好意思让一让。”
“进来坐坐吧!”
他们像往常一样,都很热情,而我笑了笑,踩着梦与影子,转身离开了。
耳朵里挂着耳机,里面常常充斥着几首冷门的小语种和情歌,不得不说,回音哥的声音很不错,我偏爱他的《他和她》与《都给你》,这确实是不可错过的。
赶着最后一班回家的火车,是凌晨一点,独身而来独身而走,离开的时候我只有一个背包,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迎着寒冷的秋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站。
四年的汲汲营营,我只记得了最后离开时候这座城的样子。
这座城市总是风很大,孤独的人总是晚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