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是我的后花园
文/编辑 紫菊若辛
乌镇,是我的后花园。
已经不记得去过乌镇多少次,它在我生命中的地位已经全面赶超故宫。喜欢乌镇的安静,即便也有不少卖特产的小店和熙熙攘攘的游客,即便也有酒吧和唱歌的人,但一走进乌镇,我整个人就安静下来,我甚至赢得过一张乌镇居住证。
初识乌镇,是因为那部大名鼎鼎的《似水年华》,后来因着乌镇戏剧节,更是曾经在那停留超过一周。迁居上海以后,交通的便利让我每年都至少闲逛一次乌镇,乌镇的春、夏、秋、冬都存在我的相机里,我曾经在昭明书院前写过毛笔字,在龙形田荡过秋千,在水上集市喝过茶,在水剧场里发呆晒太阳。
水剧场,是乌镇里我最爱的地方。我记得,在第一次到水剧场看见那断桥时,就曾和3G先生说过,他们是否曾在这里演过白蛇传。2015年的乌镇戏剧节开幕大戏《青蛇》,在瓢泼大雨中开始。在断桥后面突然喷起的水幕,打上了红黄绿的光影,那舞台的背墙上,水波荡漾。心中不禁感叹,我居然在水剧场,看到了白蛇传这个故事,好似一个内心渴望已久的梦想忽然实现。
《青蛇》,其实就是白蛇传的故事。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它把许仙演绎成了一个胆小的人,法海得了正名。开场的时候,法海说的是现代的词,比如,我叫法海,是金山寺的第一把手,他的小徒弟济着也会偶尔有段子台词:师傅,我要还俗,我要削他。我其实已经习惯了话剧导演们时常的亦古亦今。
白蛇青蛇一出场就说:“要做人,不知道上辈子吃了什么蜈蚣屎蛤蟆尿,要做人……”我爱那条白蛇,她趴在水边的样子就活脱脱是一条蛇,她在齐脚脖子的水里缓缓走着,说做人就要有个做人的样子,她拎着裙角一个转身,缓缓的走在水里,脚边激起朵朵水花,会觉得这真是一个绝色美女。金山寺门口求许仙一面而不得,她转身说“那我们做妖!”随即水漫金山。
最后白蛇问许仙,你我一生一世的誓言是否就此罢了。她问了三遍,他一句不回。于是她放下执念自入雷峰塔。小青最后的讲述,许仙十年间均去雷峰塔拜祭,而后另娶他人,对世人讲述这个传奇,在这传奇中将自己演绎为一个痴心男子。法海,面对济着一次又一次的请求斩妖除魔,他都心怀恻隐,一再强调是降妖除魔。面对小青,他砰然,而不心动。可惜最后在小青的描述里,还是被称作了妖僧,有人说这部戏应该叫法海,其实无所谓叫什么,历史传奇被写成的那一刻,就会有无数个版本,换一个角度来看白蛇传,也不错。
最后又回到禅寺,《春歌》再度响起“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大概也算是一个轮回。法海依然是得道高僧,许仙依然吟诵着李商隐的词。这不过讲述了一个妖要做人,人想成佛的故事。
除去这些令人难忘的话剧,开放的露天电影院也让我穿越回旧时,每天都会用小黑板在门口写着,今天播放哪一部黑白电影,备注的地方有好看的字“下雨天将取消露天播放”。戏剧节期间看到过一个法国的团体现场表演——默剧现场配乐。那位高挑的女演奏家曾多次擦身而过,她会演奏那个魔术一样的特雷门琴,梁翘柏曾经在《我是歌手》里演过,用手滑断空气中的电磁线,发出美妙的声音,第一次现场看到,觉得新鲜神奇。他们把设备搬到场地时,我正好在龙型田边晒太阳。1903年的默剧,已经足够搞笑,配上那些音乐显得现代十足,他们在开场前用黑白的投影写着,向经典致敬。
当你无法直接拥有一个古镇的时候,或许可以像我一样,通过不断发现乌镇的好,看尽她每一个角落的风景,知道她春夏秋冬的变化,在游客熙熙融融的旁边,微笑着介绍那些他们会错过的风景,让她变成你私家的后花园,当与人提及时,露出一脸骄傲的表情,倒是应了她那句宣传语——乌镇,来过就未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