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中国(7) 清朝
满清皇帝也许是历代皇帝中最勤奋的一类了,皇帝的个人素养也相当不错。康熙、雍正、乾隆更是能文能武,遗憾的是,文字狱的幽灵仍然在人们的上空盘旋。
“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就因为这么两句诗,翰林院庶吉士徐骏身首异处。文字狱的荒唐厉害可见一斑。据统计,从顺治到乾隆年间,可统计到的就有160起。仅乾隆时期就查缴禁书三千多种,十五万多部,总共焚毁的图书超过七十万部。由于严酷的文字狱,文人们只得“以文为戒”,生怕一不小心触犯忌讳,所以诗不敢作,文不敢写,即使写出来,都言不由衷,辞不达意,晦涩难懂。“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梁谋”,文人们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可怜了。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龚自珍的呐喊,足以天动地揺,振聋发聩。
虽然,相比于与前朝,清朝的政治并非好无可取之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中规中矩。但是,与之同时代的西方诸国却正处于启蒙时代,工业革命更使之国力突飞猛进。而作为东方文明代表的中国,却仍然沿袭着自己的老路在踽踽独行,其挨打的命运已然注定。
“傍玉何曾暑热,惜香最恨眠迟。残灯未杀影迷离,一点纱龙红蕊。小雨初过庭树,新凉渐近罗帏。殷勤临别为披衣,软语虫飞声里。”(朱彝尊《西江月》)
“木叶纷纷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消息半浮沉,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西风吹去。”(纳兰性德《如梦令》
这边浅唱低吟罢,那边的坚船利炮已隆隆开到,明清两朝都奉行的闭关锁国政策至此画上句号。
西风东渐,国门渐开,中国文化又处于大交流大繁荣的时代,而中国社会却经历“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动荡不安,鼙鼓频传。
民国
“亭亭菊一支,高标矗晚节。云何色殷红,殉道夜流血。”弘一法师的《咏菊》可以看作是为那些死难志士唱的一首挽歌罢。
“漫云女子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诗思一帆海空阔,梦魂三岛月玲珑。铜驼已陷悲回首,汗马终惭未有功。如许伤心家国恨,那堪客里度春风。”鉴湖女侠确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豪气。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公元1927年,阴历5月初三,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投身汨罗江的祭日,时隔2205年,又一位著名诗人、文学家、美学家、史学家、哲学家、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被誉为“中国近三百年来学术的结束人,最近八十年来学术的开创者”王国维先生纵身投向颐和园昆明湖,为自己《蝶恋花》里“最是人间留不住”做了一个悲壮的注脚。
又一个时代结束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