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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陆一一说,你有没有发现,当一个人开始很频繁地,有规律地记录写文章的时候,说明她进入了一个独立思考的阶段。而这个阶段,总是很巧合的,在夏天。
每一年的夏日,我们都会流好多眼泪,我们总是在战斗。
被地铁,租的老房子,生鲜的河鱼,记录实习的签字笔,真实的不堪的梦想,不知往何处去的欲望,所围绕。我们很努力地去爱这个城市,第一步从打扫租的老房子开始,买一束花,铺上桌布,大老远的从宿舍带来的工作灯,画集,就像是刚学会爱的小孩,拙劣又可爱。
纵然这个夏日,它并不爱我,给我以挫败,我也一如既往的天真。
今年夏日的存在感,我一直到六月底至七月才感受到。始于在某个午后,因为烦腻的工作,我推开窗户喘了几口气,一口气跑出了大楼,跑到了某个车站牌痛哭。怕被熟人看到,我面对着那个深海鱼酱油的广告牌,抽噎着觉得始终无法迈出那个脚步。
被同化、挑战的自我,始终在不安地跳动着,我一面忍受着这样的煎熬,又一面为此而感到骄傲。
广告牌上的站点一站站,仿佛每个站都是我熟悉的地方,却又无法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每一天,白天工作,晚上接起爸爸的电话来,始终在劝服自己成为一个精分的社会人。就这么想着,我仿佛失去了生命所有的意外。我夏天的恶作剧,就仿佛停留在22岁,然后被残酷的冷冻,不知何时解冻。
那个午后,我看了《言叶之庭》,新海诚变态地把雨天画面美化,用二维动画表现出了电影的变焦、长镜头。在水汽淋漓的公园里,一方小小的庭院,就是一首极短的诗歌。手心的温度,雨滴落的弧线,绿意泛出的光晕,以及彼此压抑沉默的呼吸。如果所有的美感只到这里未免太过膈应。一直克制的女子狠狠抱住了这个执拗的少年。
“每一天,我都穿戴整齐,去学校。可是因为恐惧,我始终迈不开脚步。”
花泽香菜的哭声像孩子一样放纵。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忽然被安慰了一样。我看到窗户外的一块夏天,天空很低,蝉声在唱人在崩坏。我跑出门去翻信箱,简直是神一样的直觉,一个多月前我从西安寄给自己的明信片,就这样躺在生锈的信箱里。那个时候,我写给自己说,将来,一定要变成一个很有趣的大人。我拿着这张明信片,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珍视了。
在那个时刻,我才发现,这个夏日真的已经来临,伴随着我的独立和叛逆,疯长的连我都觉得喜悦。
去年夏日的午后,我去剪了短发。剪头发的理发师一口闽南腔特别有说服力。他说,你剪了头发之后,穿衣服的风格也会改变,每一天的心情也会改变,总之一切都会变的。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日午后的理发店冷气十足,它很灵地播着这样的音乐。
《hey,jude》
这是在曾经考六级时,给我们辅导的老师演示的一首歌,所有的连音被他哼的如此随性。我隔着落地玻璃窗,望到外面粗野的夏日,多希望在剪完头发的午后,有一个人在等我,我们不听乱世的耳语,逃脱所有的谜题也不要管它的谜底。
陆一一才去上海没几天,虽然以前她始终跟我说她不会一个人去上海。而如今,我们现在都是打脸界的泰斗,因为曾经我也说过我不进外企之类的话。
我不知道明天我们会去哪里,这种无知而迷失的感觉显得相当不错。就像是始终置身于一场旅行一样,有种贪婪的浪漫。
陆一一给我打电话,哭的很凶,说南南你快来上海,我一个人好害怕。我在电话的一头没良心地大笑,说,等老子去救你还不如赶快找个男朋友。于是她挂了我电话。
两分钟后收到她的短信:男朋友你好,我是你女朋友陆一一。我回她,傻逼。
好像所有的闷热在暴雨骤降前显得特别浓重,一层又一层铺天盖地倒下,如果不逃离就会被淹没。于是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辞职离开这里。那种迫切就像想要为某个人蓄起长发的念头被暴晒在阳光下, 那么赤裸裸而不可掩藏。
然而,我并没有决定要不要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