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小小说
作者:刘晶晶
耳鼻喉科刘大夫一见这个活泼调皮的小孩,就想起一句小品中的台词:多好的孩子,就是舌头不好使。
刘大夫开好处方递给那位年轻妈妈时说:“孩子舌根部粘连,俗话说小舌头,到隔壁处置室处置一下就行了。”
“疼吗?”年轻妈妈焦虑地急问。
“不疼。打一针麻药,用剪刀剪一下,小手术。”
年轻妈妈拽过调皮的小淘气说:“谢谢叔叔。”
“谢谢猪猪!”
交完款来到处置室,小淘气搂住妈妈的大腿有些害怕了。
妈妈连哄带劝,大家连拉带拽把孩子按在处置椅上。灯一亮,孩子就哭闹起来。
门帘那屋刘大夫说:“先打麻药,过会儿再手术。”
小淘气哪里肯就范,哭、喊、打、踹。妈妈心疼孩子不敢上前。任凭一群白大褂按手、抓腿、搬头,折腾得众人大汗淋漓。好不容易用纱布拽住舌头,小淘气一甩头又挣脱了。
孩子毕竟劲小,最终在妈妈的威慑和众人的制服下,暂时卡在椅子上。大家齐喊刘大夫快来。
刘大夫挑门帘进来,洗手带手套,动作娴熟地拿起剪刀……,最后一针缝合后,小手术做完了。众人象散了架一样松开手。
小淘气面无血色,圆睁极度恐惧的大眼,额头汗珠密布,嘴里发出瘆人的喊叫声。
刘大夫不忍心看他痛苦绝望的表情,转过身去。突然他的心脏骤然紧缩,两眼紧紧盯住手术盘中那支根本没有派上用场的麻醉针,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的光亮。他慢慢地扭过头,望着角落里紧紧搂住孩子轻轻抽泣的年轻妈妈,他没有勇气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