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香港的夜晚,总带着咸湿的海风与霓虹的醉意。如果你在午夜档打开电视机调到香港亚视,先会传来一阵魔性的爵士电子乐(事后我们去查了下,这首歌是一个瑞典乐队的在85年出的歌,名叫oh yeah~),之后镜头切近,你就会看到三个微醺的中年男人瘫在演播室的沙发上,桌上烟缸满过茶壶,白兰地已经空了大半瓶,屏幕右上角打出五个大字“今夜不设防”,下方再标注更加醒目的提示“成人观众”,一天里最攒劲的节目就开始了。
香港室内的冷气总是开得太冷,但节目现场却经常看起来热得像澡堂子,有一集黄霑显然已经醉了七八分,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倪匡问他之前那首《问我》是怎么写的,他先把眼镜摘了换上副墨镜说:“说这个我要扮酷的。”然后继续脱,摘了领带脱外套,脱了外套把衬衫扣子解到肚脐眼,开始讲当年的创作原委与录音故事,倪匡让他别扯远,说说当时是怎么想到这几句,黄霑还是太热,让倪匡把扇子给他扇一扇,还说:“你给我扇这几下叫友凉。”倪匡哈哈笑说:“给你扇,给你扇,‘子曰:友直,友谅,友多闻’嘛。”三人一顿笑后,黄霑接着讲:“我写第一版,很多人骂我,我好委屈的,然后我心里就这么想。”他一边谈胸露乳地坐到地上一边开始唱《问我》的歌词:“问我欢呼声有几多,问我悲哭声有几多,我如何能够,一一去数清楚。问我点解会高兴,究竟点解要苦楚,我笑住回答,讲一声 我系我。”唱完蔡澜在一边偷笑,黄霑大呼:“蔡澜你可以笑!但是你要摘领带!快脱衣服!我都脱完了!”然后三个人继续笑作一团。
这样的名场面,在香港早年最成功的成人清谈节目里数不胜数,张国荣躺在沙发上,一支烟一杯酒,聊起初夜时笑得像得逞的少年;关之琳坦荡谈起情妇往事,眉眼间毫无闪躲。三位主持人号称“咸湿鼻祖”,热衷讲下流段子却又裹上一层文人的狡黠。我们怀念起当年的场面,那时的明星可以是浪子,才子可以是流氓,情欲可以摊在阳光下讨论,在今天回望那个弥漫着烟酒的演播室,好像看着一个不太真实的乌托邦。
王小波说(是的,shownotes里又出现王小波了):“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我能想象到“湿”意的世界,大概就是《今夜不设防》里酒色财气,文采风流的样子。
参加本次研讨会的与会人员
小包:微博@小青年包江浩
李挺:微博@大白熊李挺
江轲:微博@_江轲
天章:声音工程师
Highlight
01:32 一改常态,闲谈播客今天重回当年闲谈黄金时代;
03:45 几位才子酒过三巡的一拍即合;
09:55 金庸去哪儿了;
17:50 黄霑:是一代才子,也是广告大师;
21:09 倪匡:香港快枪手;
25:48 蔡澜:三人组中唯一的正经职场人;
31:17 坏了,哥哥贼心起了!;
42:01 成龙的蹦迪父亲与山东军歌;
51:20 三小时情诗速通传说;
54:29 罗大佑与黄霑兴之所至奏起的畅快音律;
60:47 林青霞荧幕恋情的荧幕反馈:秦汉不是好人;
77:55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真实,随着时代的清风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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