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二——作者：墨老

《雄起》二 “老总在开会，您在这稍等。”门卫还是比较客气的，语气中没有任何不屑或居高。我坐在门卫室的长凳上，无甚和他们交谈，我拿出箱子里装的电机图纸，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饥饿难熬。看看钟已经午后一点了，他们轮流去吃饭，我不好意思再说给我打个饭吧！有乞讨之嫌的事，饿死也不能做的。 我站起身，忍住叽里咕噜的肚说，在狭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那种可怜的想法油然而生。门卫看我如此，就说“我再打个电话帮你问问吧！”。我说，“谢谢！”。门卫再次遗憾地放下话机，告诉我：“还在开会，您只得再等等了。” 我急躁起来，“开什么会，开那么长时间。”语气颇重。“厂里接了十多万个摇摆机的订单，根本做不了，可能他们在研究扩厂的事，洪总也在。”门卫好意向我解释着。 摇摆机是一种时新的产品，据说风靡全国，台湾佬推进用传销的方式，一台要卖一千多元一台呢！躺在地上，双脚搁上去，来回摇动导致身肢左右甩移，说这玩意能减肥，说啥都不信。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不由问：“王主管在吗？”他是一个以前我的部下，不知道在不在这个厂。“在，我帮你叫他。”门卫真热心。几分钟后，王主管跑出来了，“啊呀，老总怎么在这等，快起来快进来。”他忙不迭地招呼着。 我如同在航海中碰到一盏明灯的感觉，落魄时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我跟着王主管到了二楼的办公大厅，在沙发上坐下，有种幸福感，这儿有空调，比刚才舒服多了。（以后我的门卫室都装有空调，那是后话。） “他们还在开会。”王不好意思地跑回来说。“行了，麻烦你了，你还是先去工作吧！”我不想耽误他太久，再说，实在讲不动话了。 总台小姐给我端热水来了，我不客气地喝了三杯，胃舒服些了。“谢谢你。”又渴又饿的我，有了这三杯水，嘴巴灵活起来了。 莫总上厕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看到了我，“来了？你坐，再等等，我快开完会了。”没有以前的彼此亲近，语气也带着不容分说，于是我又坐下，他又匆匆入内。 我坐着有点迷糊，快两点了，有点瞌睡。短梦中我似乎看见了橱窗里吊着的烧鹅，也想起了那卖火柴的小女孩… 有人推醒我，睁眼一看，莫哥站在我面前。我和莫，洪同在一家企业干过，那时我是总经理，莫是副总，洪是行政部经理。我和莫同出一门，也都是香港人，洪出自台湾电机，是台湾人。莫大我两岁，不是我饿的叫哥，他本来就是哥。 “哥，我饿死了，走不动，你快叫人 做个面条给我。”我有气无力。“你没吃饭啊？”“我等你四个多小时了。”我心里暗暗有怨气。我们曾经换过位置，每次他来找我，我都放下一切陪他下馆子聊天。我不能说人情冷暖，只是他太忙了。 面条端来后，三扒两扒我就吃了它，敢说，这面条太香了。 配歌：《那一天》、《再莫愚弄我》《似水流年》——区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