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儿时的年味  作者:王爱忠

原创 儿时的年味 作者:王爱忠

2017-04-09    12'22''

主播: 纤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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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一年又一年,许许多多的故事成为了淡淡的过往,在记忆里变成了黑屏,时间没有了记忆,故事里的他或者她都得需要激活一下仿佛才能断断续续将一些影像凑成片段,而最缺的正是那激活的点不知在哪里。童年的岁月仿佛成了《红楼梦》的时间,说说季节还凑合,若是“岁在甲子”,怕连自己也不信,在童年里有拔草的偷懒,也有锄地的辛苦,秋天的起早贪黑,冬天的躲猫猫,就是不记得春天的故事。 因为我们家乡没有春天,没有草,也没有花,等小草哆嗦着身子能探出脑袋瞧瞧太阳有绯闻没,春天早已成为乍暖还寒的余韵。如果过年一定算是春天的故事的话,那可有的说了,先是时间一大把,挥霍都挥霍不完,先还有学上,放了假,不上学了,也不用给猪啊羊啊准备水啊料啊的。若时间的“流水尚能西”,则更是自在的了不得。过大年最叫人眼馋的是有许许多多好吃的,在等着,一进腊月,大部分人家或早或晚,都陆陆续续会给我们这些小人人换上花花绿绿的衣服,这些也不是最高兴的事。因为大多是旧衣服改的,把老大的拆拆洗洗给老二或老三穿,若家里宽允些,就买上几丈布,用一种叫煮黑的颜料在锅里煮,煮到所有的白布都成了均匀的黑色才捞出来,晾干,裁剪,缝制,最晚也得年三十齐备。当然,那时也有蓝布,也有花布,可能很贵吧?花布只做盖物,就是被子。 我们最关心的是吃的,现在叫美食,那时名字也没有这样新潮,但心里说不出的美,美滋滋的。早餐是年饭,映像中好像吃一种米饭,由小米或是炒米做出的,做成类似现在的大米饭的样子,但是比大米饭更柔软,用碗可以把它摇啊摇,摇的圆圆的,再参上点胡麻油,倍儿香。那种香深深地留在记忆里,早饭做的多一些,不可吃完,一定要吃到明年,除了做年饭,还要担上许多水,让水缸满满的,叫年水,大年初一讲究不挑水 ,记得有一年大年初一,解放军叔叔给各家各户送水,父亲仿佛讨了彩头一般高兴的合不拢嘴。 中午吃糕,取一年更比一年高的寓意、或讲究。下午,父母开始忙活着煮肉,有时煮一颗猪头,有时煮一颗羊头,有一年竟然煮了一颗牛头,感觉牛头大的不得了,锅盖都盖不下去了。于是,我们开始盼日头落山,日头一落山,看着父亲到外边挂灯笼,从不知什么地方放着的小鞭炮拿出来,一个一个的分给我们弟兄几个,自己一个也不舍的燃放,等哥哥、弟弟放完了,再拿出来,眼馋他俩,现在放鞭炮似乎只是应个景罢了,全没有儿时的乐活劲儿。等天完完全全黑下来,三星出现在东南天空上的时候,正是安神的时刻,所谓神的牌位有时有,有时又没有,没有的时候,就把一些好吃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到柜子上,这些自然是不许我们随便吃的。于是,我们便一会儿接着一会饿,饿的不行了。每个人又得到一颗黑枣,或者一颗花生。花生甜甜的、香香的、好吃极了。黑枣的味道又甜又软,就是太小了。没到品出滋味来就咽了,那种幸福感绝不亚于涨工资的快乐。 接神的时刻特别隆重,时间应该是在后半夜两三点钟的样子,往往等不到那么晚,我们已经东倒西歪的睡着了,据说接神一定要等天上的三星快要落的时候,才可以接的,进城之后却是在12点响炮,很是奇怪。父亲先是带着我们三个,把旺火点起来,一大堆柴禾,一是柴禾方便,二是碳太贵了,连冬天取暖的只有面煤,和了胶泥土生火。然后把油炸食品,比如:麻花、比如:中国圪蛋,形状类似糖枣,只是没有在外边裹着白糖罢了。我们跟着父亲对着旺火,虔诚的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妈妈似乎只能在家里,并没有参加我们的仪式,之后,我们拥有了有史以来最最丰盛的收获,每人10颗花生,10颗黑枣,一块柿饼子,3块糖块儿,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有5分钱的压岁钱。将这些宝贝一股脑的全部装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一会儿摸摸,一会儿再摸摸 ,听着口袋里钢镚们窸窸窣窣的碰撞声,那种陶醉怎一个“美”字了得。 最麻烦的是见了大人们要问个好,很觉得多此一举。不过,给爷爷奶奶拜年有时也能赚两块糖块,非常满意!其他的大人只是夸夸真懂事而已,我们便找几个小伙伴一起玩演电影,说演电影,就是用一个手电筒,去照一块玻璃,玻璃上画着一些马呀、羊呀。全是一位姓张的小伙伴的作品。我们四五个围起来看,其乐融融。那小块的玻璃大约有八九个,每天都换新的片子。那时的手电筒极贵重,只有一个,叫张建国的伙伴条件最好,爸爸妈妈就只他一个孩子,(按家乡的辈分,我该叫他叔叔才对),他家有好多好多的小页书,所以,凡是关系不怎么好的很难拿着看一下书或参与演电影,只是到现在也记不清是上学前还是上学之后,记得断断续续的看了有《小兵张嘎》,《 杜鹃山》,《智取威虎山》,《海岛女民兵》等等,一直到今天,依然历历在目。恣意的读书成了自己一生心心念念的梦想,大概就是那时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