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老屋》 作者:蔡雪 老屋十年前就被父亲拆了,但我至今仍然记得它的模样,与它留给我的默片似的童年。 儿时的我并不算调皮,不像别的小孩喜欢漫山遍野的跑,也不下河捉鱼。仅有的乐趣便是坐在老屋门前的小石凳上看梨花散落一地,看一群群鸟儿在家门前的电线杆上小憩,我会看一看天空的蓝、云彩的白,听一听风的轻,只觉得内心欣喜。 老屋前有一小块地,它不能让我看到风吹麦浪,也没有一片森林,但在儿时的我那幼小的心灵里,那是一大世界。地里有几株果树,大抵是爷爷种的吧。每到时令,一朵朵白色的花儿绽放在嫩绿的芽儿间,甚是美丽。姐姐与我,还有幼小的妹妹时常围着树玩捉迷藏,也会在六点的时候一准儿站在树旁向山路的尽头可劲儿地张望,总希望一波又一波回家的人群中有赶集回来的父母。也不知道那时候期待的是父母带回来的好吃的还是他们回家的满足。 喜欢老屋,我总记得大概是学前班或者更久一些,父亲会让我站在老屋侧门的黑色木桩前背乘法口诀,背不出来就会被打手心。犹记得小时候贪玩,常被父母体罚,隔三差五膝盖便会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那时候父亲还没有白头发,眼睛也是极大的,一生气就会瞪大珠子,很严厉,如此这般,到四年级时我便自动的远离了打弹珠,摔元宝这些个娱乐项目。记得那时候学校有值周生,而我刚好在此行列。所谓“值周生”就是可以去检查学校各个年级的教室卫生、课间操以及没收诸如画片、弹珠一类的东西。为此,当时的我还觉得特神气,时不时的就去没收其他同学的“财产”,现在想起来尤其幼稚。 想起老屋,小时候父母做糖去卖的画面一一浮现于脑海。家乡的特产便是糖,花生糖、酥麻糖、核桃糖,但那时候最出名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丝丝糖”。依稀记得它的做法是很复杂,从用小麦发芽到做成糖是需要些时日的,且做的过程尤为辛苦。我们把这个做糖的过程称之为“熬糖”。在很多个日夜,父母会轮流去灶台旁守着,以掌握糖的火候,有时见我和妹妹跑去灶台,也会舀一碗给我们解馋,这是不能多吃的,吃多会长蛀牙。当然,主要还是东西金贵,得留着换家用。 喜欢老屋,不仅是因为它承载了我整个童年美好的回忆,更是因为它在那段算得上是辛苦的岁月里让我变得坚强且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