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脑壳的||嫩烟,分染四月的小镇
原创 砍脑壳的 江南文学
一、嫩烟,分染四月的小镇
炊烟、暮色、虫声,卷起这四月的天
一粒石子,敲开寂静的夜幕
岁月渐渐展开,铺满田埂
梨花落处,尽是深深浅浅的印子
词藻,静静的躺在这里
捏着一把调子,沉睡千年
燕尾、雷鸣、凌晨,和已过的惊蜇
以一首诗的模样,嵌顿入流水
小桥,贮立在那里
杨柳挂满了絮,布谷鸟的喊声堆满河面
樱花坠落十里,蝴蝶飞过
轻轻洒向,一个小镇的乡愁
春风、画廊、酒肆,还有十里人家
一抹嫰黄,染上细雨
画像从斜坡上来,垂体倾斜晃动
庄稼的骨骼,卧在脑沟
就这样,三叶草的体温
漫漫透射,是村庄的素描
二、微雨,催归陌上的诗
麦秆抖落脖子上的雪
轻轻的,发着他的嫰芽
一只蚂蚱跳上田坎,诵读着
他不是诗的诗
蛾子飞过,连季节一起扑软
让柔的蚁体,走进宗祠
拨开一姓家族,排好的辈份
已经到了,定、国、正、家……
村口,猪仔拱着桑根
雀子站在烟树上,吹着木叶
声乐飘过,坝子睡熟了
天上,一块云落下
诗一样,覆盖着庙堂
撞击,一蹲石佛的禅音
是山林子里,独狼在图腾
回荡在断崖边,念成纠心的悲咒
微雨,一株草在长大
蚂蚁爬上岁月,搬走水珠
春色迫近,叶子暖暖的
父兄把犁铧,埋在坡头
已经锈了,像诗一样
陌上,一个子弟老去
炊烟袅袅的,种成江湖
把文字分成行,清创去污秽
游离出父兄的犁铧
磨亮了些,催归那些诗
三、山旁,夕阳渐瘦
马队、驮子、夕阳,之后那急促的赶马人
在一段吆喝声里,山梁子逐渐温和起来
远处,雌鸦唱黑天下
一支羽毛撑开井盖,泉水流成诗歌
暖暖的,击在脑幕上
落下尘埃,扬在马蹄声声
旷野、山路、蚂蚁,嵌成一本薄薄的词册
在墓碑前翻开,祭奠那古老的名字
石头从山旁摔下,把一张纸上的阳光
打造得凹凹凸凸,绊倒炊烟
绕成一个清瘦的影子,显现在父兄磨亮的犁铧上
刨开泥土,捡起一个、一个的乡音
杨柳、酒家、过客,还有那静淌的流水
用一辈子的时间,相看天涯
大山包下,核桃枝正在扬着花
牲畜奔跑着,草叶子抛出去夜色
词藻的韵声,赶走最后一只穿山甲
岩洞回响雨滴,黑色的蝙蝠
挂满乡愁,又熬过了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