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她老了
每次回家
我都仔细辨别那些皱纹
哪些是风吹的,哪些是生活的刀笔刻下的
哪些是想我时聚在眉间的云雾
相隔遥远我只能去梦中
拉你温热的手,或者坐在你的面前
把玉米粥喝完
如果我们一起站在西下坡
我们的眼睛里装下那半个黄昏
我小时候就是从那里背着书包跑回家门
现在我的头发也白了
妈妈,我却不能陪你一起变老
让你孤独的想我
让你白白在秋风里站了一次次
如果在梦里多好
你也来我的梦
我不去他乡,我给你抱柴
擦去你眼里的春夏秋冬
只留下明亮,不留那混浊的老泪
妈妈,我想给你打个电话
却怕还没说话我就哭了
就来我的梦中吧
带着你养的小鸭子们
你说你还是喜欢小羊
喂它们草时,它们就会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