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文/初玄）

心 病 文/初玄 娘一年多没到我这里来了，住在老家，一个人。虽然有哥哥姐姐在，都离得不远，可想想，她老人家一个人过，还是孤单。 我回老家每叫她来，她总说过几天吧，妻回去叫也如此回答。 我住五楼， 娘腿疼，老毛病了，来了不愿下楼，我们一出门，娘像住监牢。 娘在这里，我高兴，娘痛苦。娘在老家，娘高兴，我痛苦。 姐说，只要娘高兴，她愿意就在老家吧。我略释然。 清明前一天我回了一趟老家，一则上上坟，二则看看娘。 吃了一碗娘擀的面，就匆匆要走，明日我要去参加黄帝陵祭祖，下午要去西安报到。 五一的时候，都放了假，我早早打算回去看娘。却并未成行，女儿彤病了，发烧脸肿，是腮腺炎，不能去上学，每天我还得带她去西安敷药。 操心了女儿，就忘了娘，直至5月8日午，才在群里知道今日是母亲节。母亲节我竟然没能陪母亲，竟然忘了。心里很愧疚，写了一首关于母亲的诗，晚上又删了，觉得没写好。 我看见满博客里、群里都是写母亲的诗文，有的情坎云天，可觉得虚，我所写实，遭到网友批评。关于母亲的文章，风花雪月，矫情的，我做不来。更觉得不是一句愧疚，一首诗就打发得了的。 日子浑噩，身体这几日也不爽，单位让出差都好一阵子了，一直就这么懒散的拖着，我觉得应该去办办业务了。下午便买了票，说啥也得明天就出去，日子一天天浪费，事还得做的。只是没有回家看看老娘，我想赶紧完了此行，回家看娘。 买了票，便同几位朋友在一起喝茶聊天。妻子打电话问啥时候回来，娘来了。 我只是嗯着，没听清楚，聊了一会，觉得须证实一下，给家打了个电话，是娘接的，才确定真是娘来了。 朋友聊天，也不尽是闲话，加之不知怎的，心情突然沉落，郁闷得很。 也许是因为娘来了，我还不能爽爽快快脱身，也许是怨我怎么就一时心勇，今日就买了明日走的火车票。 吃完晚饭，我就快马加鞭，紧走快赶，回到家却已是晚上快十点了。娘睡的早，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开了门，直进了娘的房间，娘并没有睡着，也许是等着他的儿子呢。和娘坐了一会，已近十一点，我让娘睡，并说了今日已买了票的遗憾，娘说，买了你就走，我好着呢。 我出门时，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照顾好自己，繁琐而啰嗦，我一如既往的说知道了。 火车上，窗外是秦岭的青山秀水， 郁郁葱葱，烟云缭绕，而我却打不起精神。 趴在桌上，写下了一段文字，才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胸口也不那么堵得慌了。 儿对娘一辈子都是愧疚，娘对儿一辈子都是包容。 山梁上一会儿斑驳，一会儿郁葱，一会秃，一会瀑，花虫鸟鱼，涧谷沟壑，纵横交错，莫不被大山所包容。这让我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