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文/王玮炜)

我的外公(文/王玮炜)

2017-11-26    09'11''

主播: 雨寒赵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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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我的外公 文/王玮炜 要说童年有什么事温暖了我的心扉,那便是我的外公。2000年,他被病魔缠绕去世,我至今都很遗憾,由于当时想到他在世时没有为他买上一个小礼物,所以我哭得特别伤心。 直到现在,只要看见那间空置而快要塌陷的房子,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涌上来,同时也会想起小时候在这里度过的时光。小时候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去外公家,坐在笨重的自行车前梁上,一路三十多里,到外婆家顾不上腿脚麻木,就跑进房间喊一声“外爷”。似乎那一声“外爷”,囊括了世间所有的温情。记忆中,外公总是盘腿坐在炕头见方一尺的小红桌子后看书,听见我喊他,才将眼睛从书上抬起来,把已经搭在鼻梁上的眼镜再往下拉一点,乐呵呵地笑着。大多时候,他都会咯咯笑出声。然后,我就迫不及待地爬上炕头,闻一闻书墨香,彼此相视一笑。我特别喜欢萦绕在外公周围的无所求,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一种柔和的光芒。 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我陪外婆从地里劳作回来,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这时,外公喊我:“玮,奇怪了,你看这白糖怎么漂在水上沉不下去呢?”我一看,才发现杯子里漂了一层芝麻。顿时,我们爷俩乐不可支,我至今还记得他露出的一排乳白色假牙。外公好事,有一年大雨过后小路泥泞,他送我回家,半路碰见一个熟人,非得捎上人家,结果把我的牙龈和腿都磕破了。中间路过姨妈家,姨妈一边给我洗脸一边生气地数落外公:“自己都年纪一大把了,还逞能带俩人,你看你把你玮摔成啥了?看你给你女儿咋交代?”外公如做错了事情一般,坐在院子中间石榴树下的石头上,一声不吭。那时,我心里偷偷地乐着,原来外公也有害怕的人啊! 我与弟弟年龄相差较近,小时候基本耗在外公家,老房里的桑树、杏树,永平沟的枣树,还有夏日炎炎的午后,外公、外婆和我们围坐在一起,一人一碗酸汤面,都成了记忆中永远超越不了的美味。 外公早已不在了,最后见到外公的笑脸,是在我十九岁那年的一次昏迷中。那年我在《渭南日报》发表了一首小诗,当我想要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时,竟然意外出了车祸。在我陷入昏迷时,灰蒙蒙中见到了外公,他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只是挥手让我不要靠近他,离他越远越好……从来不骂人的外公,对孩子特别宽容的外公,让我在无知的童年享受着一种特别的安心! 我自以为外公是睿智的,也是幸福的。外公病入膏肓时,肠胃不畅,舅舅用手帮助他排便——终究人力所不能掌控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生命。一个人长长的一生,在自己的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看完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又在别人的哭声中离开这个世界。只是离开,对于亲人的我们却是一次锥心的疼痛! 又是一年寒衣节,街道两边都是被火光照亮的为亲人送寒衣的身影,我回忆着童年的那道微光,心头酸涩不已!昨夜,外公竟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