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雪》
子夜,刚要拉上窗帘
便看到了那飘舞的雪。是天空
在变魔术吗?我不由得问
已经等待得太久,在这暖和的
冬季,以至于忘记了等待
雪是上帝开出的通行证
我一直坚信,一下雪,春天
就会整装待发。那么
此刻,我终于可以弯下身来
听听种子的呼吸
感受花开的颤栗。我终于可以
沿着一行神秘的足迹,重返
久违的童年。十岁之前
在南国,除了电影里,我还
从未见过雪,真正的雪
因此,天天都在巴望着下雪
天天都在想象着下雪时的情形
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想:
如果下雪,我会冲出门去
迎着雪,接着雪,再堆个雪人
做成隔壁阿玲的样子,我会
整天陪伴在她的身旁
把自己的心思统统讲给她听
只讲给她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