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没有比脱轨底美丽更慑人的了!
说命运是色盲,辨不清方向底红绿
谁是智者?能以袈裟封火山底岩浆。
总有一些靦腆的音符群给踩扁
──总有一些怪剧发生;在这儿
在露珠们咄咄的眼里。
而这儿的榆树也真够多
还有,树底下狼藉的隔夜底果皮
多少盟誓给盟誓蚀光了
四月说:他从不收听脐带们底嘶喊……
——五月
在什么都瘦了的五月
收割后的田野,落日之外
一口木钟,锵然孤鸣
惊起一群寂寥、白羽白爪
绕尖塔而飞:一番礼赞,一番酬答……
这是蛇与苹果最猖獗的季节
太阳夜夜自黑海泛起
伊壁鸠鲁痛饮苦艾酒
在纯理性批判的枕下
埋著一瓣茶花。
瞳仁们都决定只了望著自己
不敢再说谁底心有七窍了!
菖蒲绿时,有哭声流彻日夜──
为什么要向那执龟的龟裂的手问卜?
烟水深处,今夜沧浪谁是醒者?
而绚缦如蛇杖的呼唤在高处
与钟鸣应和著──那是一颗星
那是摩西挂在天上的眼睛
多少滴血的脚呻吟著睡去了
大地泫然,乌鸦一夜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