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苞米地
馨缘
还是那座茅草屋
有着水井和牛栏的茅草屋
爷爷栽过的果树
没有了踪影
年少时槐树旁边的小溪流
裸露着细碎的沙泥
青梅竹马的姑娘嫁去了远方
那些被风吹散的旧时光
在吃草的羊群里
听到熟悉的牧歌
懒洋洋的哼着
对于村庄陷落的沉寂
同时也陷入空旷荒芜的叹息
生命诞生于此
不能与它共命运同承受
有时含着泪光
遥望天边的晚霞
老牛死了,还有新的羊群在生长
听鸟声落在草垛
落在风穿过的林间
找不到向日葵
盛开的大地所有的想象
攥在手里的光阴
随着河水流逝
金灿灿的苞米生于泥土和雨水之上
田野如此丰盈
风,吹矮了芦苇草也吹痛了爷爷的老寒腿
他总在说,鸟儿能飞多远
就飞吧
人是挣不过命的
一辈子没离开的苞米地
那片摔碎汗珠的苞米地,如今
一层层苞米围着他的暮碑
在风里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