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味道 作者 祁玉珍 朗诵 雨中树

用记忆的嗅觉，寻找妈妈的味道 作者：祁玉珍 忽然，闻到一股久违的清香手擀凉面的味道？这是从哪来的呢！我抬头张望四周，默然泪下，它是来自记忆的嗅觉，留存在记忆深处的端午节，是妈妈的味道！ 端午节最早的记忆，遥远的所剩无几了。 小时候，进入农历四月中旬，每天守着看妈妈栽种在家门前菜园的芍药，什么时候开花？妈妈说过，芍药花儿开了，端午节就来了。这一天，姐妹们几乎蹲守在芍药花跟前盼来的。 擀凉面，端午节妈妈最忙最辛苦的活。那时的面粉从西河石磨上磨的，少得可怜，端午没到前，村里关系要好的或有邻村亲戚的人，提前约定好一起搭伙磨面，啥时候磨面？磨主说了算。等天下过雨，去磨面是最好时候，河里水大，水轮打转起来有力量，磨出来的面粉自然会好。搭伙磨面互相要信任的人才行，一家挨一家的磨面，最后的一家自然要吃亏多点，小麦太少了石磨嘴里都不够转。妈妈背半袋小麦磨来的面粉，只够一家八口人过端午擀凉面吃，一天就完了。 擀凉面是功力活，手下没劲擀出来的面皮切不了细条，做不出凉面的样子，出锅就会粘在一起，没有菜子油拌会粘成一团。妈妈浑身是劲，手下揉面的劲，压的面板吱呀吱呀叫。小时候，最喜欢听这声音，最喜欢享受妈妈手擀面皮的过程。妈妈用一脸盆面粉和成一团面，开始揉，一直揉，揉的面劲道的有弹性有光亮为好。这中间，父亲也帮忙揉面。擀面杖太稀罕了，光滑，细圆坚硬，一米长短，粗细跟我的小姆指一样，用什么木质做的从未过妈妈，就不知道了。妈妈把揉好的一大团面又分成无数个小小面团，用洗干净的布盖住，放面板上，直起腰来，摔两下累酸的胳膊，倒一碗开水，蹲在那里喝几口，少坐歇会又起身开始忙。我等着想帮忙的时候到了，拿了一把新扫帚跑到南房，扫开一片干净地面，打扫好几遍，怕不干净。房间地上妈妈早晨撒过水了，这会已经湿润没有尘土，打扫的很干净，上面撒上淡淡的一层麦麸，等妈妈擀好的面皮凉上面。第一张面皮擀好了，妈妈用擀面杖收折叠合半圆，从厨房拿出来，透过发着光亮的面皮，薄的依晰看出妈妈围在腰上的粗布围裙。面皮放在地面上補开，圆的似锅盖，一张，二张……，近十来张的手擀面皮凉满一地，面香味，淡谈的，和着泥土的清香味散发出来。这时候，姐姐领三个妹妹欢天喜地回来了，看她手里提的两个瓶，知道打上了一斤酱油一斤醋。哥哥跟在后面，怀里抱了一梱韭菜，高兴的给妈妈说是隔壁王奶奶送的。没过多长时间，父亲也从门口自家大柳树上折来一大抱枝条，搭在肩上扶住梯子上房顶，把柳枝用重东西压住。枝条头稍聋拉下来伸到窗前。妈妈不知啥时候出门，把芍药花剪来插进瓶里，放在了上位前的柜上，绿叶配着含羞浓艳的芍药花，在加配几枝艾叶，一个穷端午节被打扮的浓香四溢！家里顿生出一种别样的温馨。 穷端年，富快乐，幸福还差那么一点。这些都是端午前一天要忙要准备的事情。晚上，妈妈还要忙到大半夜才能睡觉休息。姐妹们围坐在妈妈跟前，看妈妈缝香包，捻五色锁线，煤油灯照着妈妈手，妈妈一针一线把母爱缝进个六个孩子配带的香包里。 第二天，端午节到了，早晨起来，等待我们的是快乐和幸福，妈妈会把做好的香包，五色线拴在每个孩子的两个手腕上，每一个挂在胸前的漂亮香包，撒出香草的香味。父亲不要，最后妈妈也会让姐姐给她拴上。说端午香包五色线拴了带了，就不在生病。然后，去吃妈妈早起已经拌好的手擀凉面。长而细的手擀凉面，挑在筷子上舍不得下口吃，看着口水流出来了。没有肉，没有菜，只有韭菜，辣椒，醋，酱油。这几样也只有在端午节配吃妈妈的手擀凉面。平时吃不到的。吃着香，闻着香，看着还香。一个充满快乐，幸福的穷端午节过上了，这一天的记忆，定格在一个年代已老的回忆里。让我回味无穷，渗透心肺，泪奔满怀，端午节，全是妈妈的味道。 又一年端午节的脚步，悄悄走近了我的耳旁，我会用心和爱去迎接它，虽然少却了原有的味道，但它，依然是我们的端午节。温存着妈妈手擀凉面的清香和泥土味的淡香，用记忆的嗅觉，亲吻妈妈的味道。 妈妈，女儿想起您的辛苦，心疼了！疼的心裂了。想起您的味道，眼泪又含满眼眶，妈妈，您走十年了，您是女儿心里最温暖的话领，永远说不够，道不完！ 简介：祁玉珍，网名，雨过天晴，青海省海东市平安区人，喜欢与文字交心，因为，文字会与心声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