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绕穆家堰》作者刘雪儿 诵读蓝总

《魂牵梦绕穆家堰》作者刘雪儿 诵读蓝总

2016-03-22    25'06''

主播: 播音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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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梦牵梦绕穆家堰 文/ 刘雪儿 古城之东南、与人类始祖蓝田猿人遗址咫尺之遥的秦岭脚下,有一个依山傍水、融入我生命的地方——穆家堰。 穆家堰地处灞河、流峪河交汇处三角洲上,水资源便利 。以前的村周围稻田遍布,阳光下波光淋漓、蛙声一片。远处山峦苍翠郁葱、山花烂漫。九灞路沿村而过,远可眺望孝子之山—王顺山,近可见人类文明的发源地—蓝田猿人遗址。 在我懵懂的记忆里,初识穆家堰是从奶奶挪着小脚、我拽着奶奶的衣襟步行四五里路,去一个叫“堰上”(堰上--穆家堰的别称)的村子看戏开始的. 记得那时 ,奶奶说要带我去看戏,奶奶是偏爱于我的,时常走亲访友都有我相随。还有好吃的、好玩的,我是怀着好奇之心去的。行很远的路,途经几个村庄,沿途三五成群的行人结伴而行。他们比我和奶奶走的轻快许多,我不由得跑得快一些。奶奶总喊我:“雪儿,跑慢些、慢些、别把腿跑疼了!”我不时回过头看奶奶还离得老远,急得跺着脚催奶奶快点。奶奶好不容易赶上我,却边走边唠叨:“这‘堰上’是个大村,过去能人就多,旧社会妇女很少上学,人家村就有女子读书认字。还有人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在咱们方圆影响大得很。村上土地又平整、不用上山下岭,大多都是水浇地,南北岭上的村子没米吃,人家大米吃不完。现如今,人家盖了新戏楼,有自己的戏班子,农闲时都会唱戏,活得多滋润”,说话间我们已到灞河边。 流经村北的灞河原名滋水,取其为滋润大地万物之意。公元前623年,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见滋水从远方的高处而来,四季涌流,滔滔不绝,想用它宣扬霸业,将滋水改名霸水,取其气势宏大,恒常永久之意。后秦穆公霸业成功,灞水也名扬天下。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那是通往大村的河,水清见底,远处的河面上裸露着形态各异的石头,有如低头饮水的牛犊、有如低空飞翔的飞禽。一块块不规则的硕大石块蛇形排列通往对岸,形成了过河的“桥”。过河时必须保持重心,每一脚落下去都要稳稳当当、踏踏实实,稍不小心便落水了。咋一落脚,惊得石下的鱼儿四散而游,我猫着腰看着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蹦蹦跳跳就过去了。回头一看,奶奶被好心的路人掺扶着过河。过了河,路两边的庄稼地一望无垠,一渠清水与路结伴而行,时而一只青蛙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不远处的水磨坊水流轰鸣而下。 行走间,一排排白墙青瓦的村庄进入我的视线,一砖到顶的戏楼格外显眼,是比别的村大了许多,房子因地形任性地忽高忽低排列,虽参差不齐,但蔚为壮观。刺耳高音喇叭播放着奶奶最爱的秦腔,周围的戏迷循声而来。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陆续入场。戏楼周围的民房上、院墙上都趴着看戏的人,有的小淘气蹴到树杈上、爬到麦草垛上……进入大门,几亩地大的院子挤得是人山人海。戏还未开时,我缠着奶奶在那些卖老糖、麻花,捏糖人的摊贩前东瞧瞧西看看。这些小摊贩,一个小板凳、一个纸盒子上摆上商品便开始售卖了。奶奶明白我的心思,从内衣口袋里掏出用手帕一层层包裹的零钱,我接过钱,奶奶的体温尚在。那卖老糖大爷拿着小锤轻轻地在脸盆大小的糖上敲下一块,用纸给我包上,拿着糖我这才跟着奶奶去看戏,我找了几块砖做凳子,和奶奶在离戏台最近的地方坐下来。 戏开始了,奶奶眯着有些昏花的眼专注的看着,表情随着剧情而变化。我懵懂的眼看着台上穿着漂亮戏服的人拿着刀枪打打杀杀、来来往往,时而伸出舌头舔一下老糖,时而扭头看身后数不清的人头。奶奶边看边伏在我耳边给我讲那场戏是【金沙滩】,台上白脸的是奸贼、红脸的是忠臣,杨家一门忠烈保家卫国,却遭奸人陷害……那是我记忆中初识忠和奸、好人和坏人之分,奶奶讲的头头是道,说她已看无数遍了还乐此不疲。奶奶是为戏而来,而我还是那甜甜的老糖诱惑,不知不觉我依偎在奶奶怀里睡着了。戏在我的睡梦中结束了,奶奶却说这么快就完了,还有些没尽兴的意思。锣鼓声停了,我耳朵淸静了下来,安静许久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我揉着惺忪的眼,看着攒动的人头,还有举过头顶的各式板凳,大家都是有序退场。场外有呼儿唤女的;有娃寻爹娘的;还有挽留亲戚吃饭的:“娃他姨,别回去了,面都给你擀好了。”拽住亲戚的胳膊,看那阵势不吃是走不了地。盛情难却的客人说:“看个戏还把你麻达地,这近的很,几步路就回去了”。那个热情劲把奶奶眼馋的不停的对我说:“咱要是这儿有个亲戚多好,不用跑这远的路,还有人管饭。雪儿,以后给你在这村找个婆家吧!咱方圆我就看这堰上村好。”我似懂非懂的说;那好啊!奶奶以后住到我家看戏,就不用您来回走这么远的路了。奶奶的一句戏言,也许是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让我多年后和穆家堰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不相信命运,茫茫人海和他的相遇,我固执地认为这就是命中注定、是我和他前世缘。学校回来的第二年,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中认识了他,潇洒、有责任心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我迫切的想了解他的一切。他是穆家堰村的,家里的长子,下边有两个弟弟,家里的条件也不宽裕,从学校回来后只身在外打拼。我和他身处两地,鸿雁传书倾诉着相互的爱慕。在认识他之前,我对接触过的男孩从未动心,我一心想要创一番事业来弥补自己没有上大学的遗憾,事业未成誓不谈婚论嫁,在他面前,我的防线一溃千里,功亏一篑。他就是那个常出现在我梦里的人、是我今生要等的人,我甘愿做他的俘虏。穆家堰成为我生命之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风风雨雨中,我们携手走过了人生最美的年华,虽然我在家的时间很少,正所谓爱屋及乌,那里有他的牵挂也成了我的挂念,那个在我眼中曾经陌生的“大村”也融入了我的生命之中 。 每次回家,乡亲们的热情让我倍感亲切,这份感觉是我这个身处他乡游子所缺失的,少了外边那些世故的、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是人心与心的呼唤与交织,是至纯至真的乡情。最令我感动的是家里的两次变故,乡亲们总是不辞辛劳的忙前忙后,大事小情都帮我们料理得井井有条。他们的热心让我真切感觉到乡里乡亲的温暖。 这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全村一千四百多人、三百多户,百分之九十是穆姓。据说穆氏祖先于明洪武年间逃难至此,原先居住于对面山上,此地一片沼泽,后经先辈多年开垦渐成可耕地,迁居于此。先辈又时经多年,在山下开凿了一条四华里的堰渠,引灞河之水。数百年来水流四季不断,村中的田地都可得以灌溉。穆姓日益繁衍壮大,至今,已发展至二十五代了。老祖宗制订了不同辈分起名的字头顺序,以前遇见大我许多乡亲不知如何称呼,结果人家一句婆、姨叫的我不知所措。这就是村里辈份的称呼,不分年龄,我是借了夫家的光。至今,我回家见到村里梢年长些的人,大多都不知如何称呼,只能目测年龄而叫了,即便叫错了,大家也是不会责怪的,因为这复杂的辈份着实让人难分。 听村里的老人说,新中国成立前,村里的一批有远见的知识分子便在村里办起了许庙地区第三中心国民学校,让穆家堰和邻村的孩子都能在此读到小学毕业。解放后,村里人更加注重教育,60年代初,当时大学生很少,穆家堰就有多名大学生。村里人不但重文 且十分的喜欢习武,强身健体,据说以前村里有个习武的孝子,母亲想吃渭南时辰包子,他立即起身去买,穆家堰距渭南九十华里,包子买回来还是热的。还有一人夜晚练功,竟然把碾场用的石碌碌架到了树杈上。听着这些,我越发的想去知道这个大村的故事,更加的爱这个有着传奇故事的村庄。 村东南的山下脚下,革命烈士穆志贤便长眠在那里,青山相伴、松柏郁葱。这片土地上曾经留下了我党卓越的领导人:李先念、刘志丹、汪锋等革命先烈的足迹。穆志贤、穆增华等先辈 早年相继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家乡积极发展党员,建立党组织,组织地方武装与反动势力作斗争。穆志贤1928年参加渭华起义。西安事变时,随杨虎城将军领导的十七集团军许权中部参加了扣押国民党军政大员的行动。随后受组织委派至流峪口任护路队大队长,是蓝田党组织领导的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1940年被国民党谢辅三部队杀害,时年33岁。穆增华,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西安事变后,红二十五军进驻蓝田,他作为学生代表在欢迎会上致辞,受到军团政治部主任王首道的称赞,介绍其到军团政治部工作,七七事变后奔赴抗日前线,参加了平型关战役。后又转战于河北、绥远、晋南等地。1942年在袭击一个日为据点时壮烈牺牲,时年25岁。每当我听村中老人讲到这些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为我们的幸福生活献出自己年轻生命的先辈们时,我心中肃然起敬。 小儿子是在老家长大的,他刚会满地跑的时候,便这家逛到那家,见谁家做好吃的便赖在那里不走,害得婆婆一顿好找。都夸这小家伙嘴真甜,年长些的叫爷爷奶奶、年轻一些的叫叔喊姨,他都能对号入座。再后来谁家做好吃的在门口喊一声,他便一溜烟去了。现在每次回家,我和儿子一块出去,他都要领着我在村子的大街小巷走走。显然、他比我更熟悉这里的地形,比我在村里认识的人多。漫步于时光雕琢的村落之中,原来土木结构的瓦房大多已淹没于岁月的长河里,至今保存完好的清代民居、道光年间修建的老戏楼座落在一栋栋二层小楼之中,雕梁画栋、青砖兽脊,历经风雨,略显沧桑,尽显岁月的痕迹。也见证着这大村的变迁、一代代子孙的成长,诉说着它昔日的辉煌,默默守望着这个有着六百年历史的村庄。 一座座小洋楼让农村人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太阳能、网络、小汽车等这些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物件也逐一普及。村上没了以前的土路,取而代之的是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