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言 原名,张艳丽 曾用名,张谋 西安阎良人 爱好广泛 最喜欢写诗 本人乐趣:用诗的头脑来完善自己,意在与世无争,做一位自由自在的快乐女神,任时光流逝,凡心不改!诗文多在《作家平台》、阎良《作家协会》、《如歌岁月》刊发!
我的父亲(七)
自从进了姐的缝纫店,我越发认真地为姐服着务……姐裁好衣服,锁好边,然后又在缝纫机上做好;最后一道工序便交给了我---熨衣服。
说起熨衣服,我也曾给姐添过不少麻烦。有一次,一个中年妇女来店里让姐给她做一条裤子,我们姐俩热情的接待了她,姐为她量好尺寸,让她三天后来拿裤子……第二天,姐就裁好了裤子,然后锁了边,赶忙交给我让我去熨;我当然非常愿意为姐做事了。于是就拿起衣服,将熨斗插上电源,等熨斗热后,便拿起熨斗,就朝衣服熨了上去……姐这时为我打来了一盆清水,让我给衣服稍微匀上一点,怕烫伤衣服;我照着姐的话,慢慢地进行着手里的活儿……好容易将裤子熨烫完毕,晾在了店里的绳子上,然后长出一口气,仿佛干完了一个大工程似的,骄傲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姐的表扬……
第三天,那位中年妇女果真来拿她的裤子,问姐做好了没有?姐说好了,忙转身去绳子上拿衣服;那位中年妇女拿起自己的裤子翻看着……突然,她喊了起来:“你这人是怎么搞的,怎么把我的裤子给熨烂了?”
“不会吧!”姐赶忙凑上前去。果真,新裤子的内侧被熨烫的有点发皱,而且还有两个小窟窿……此刻,我吓的不敢靠近姐,心里不停地批评着自己:“真笨呀,怎么会这样呢?这下该咋办呢?”
姐这时瞪了我一眼,也没顾得上和我说话,直接将那位妇女拉到一边:“太对不起了,是我没注意,给你把裤子熨烫坏了;这样吧,我照你的布料,再给你重做一条,行吧?”
“行倒是行,可我也得给你说说,你这样对顾客不负责任,是不对的。”
“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中年妇女拿着裤子,一副不太满意的表情,离开了姐的缝纫店。姐回过身,狠狠地批评着我,说我干活太粗心,如果以后再这个样子,就让我回家……而我,却不以为然,最终还因“自知之明”从姐的缝纫店回到了家里。
事实上,我的确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做事粗心大意,不考虑后果,这时才想起父亲对我下的定论,一点也没错。
在家又呆了两年,然后嫁人。因桃姐一事,我对自己的婚姻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想,顺其自然呗!
和老公的撮合,是父亲一手帮我操办的。记得有天中午刚吃完饭,小姨骑着自行车来到我家,说她们村有个小伙子非常聪明,心眼好,也非常勤劳;当时小姨的话还没说完,父亲就连声说“好、好、好”,我在一旁气得直瞪眼;最终父亲和母亲还是和小姨说好第三天让我们见上一面,我没啥可说的,只得听从他们了。
见面的那天是在小姨家,我们先到;不一会,我现在的老公也到了。第一次见面,他并不怎么吸引我:眼睛小的眯成了一条缝,中等身材,皮肤倒是挺白皙的……
进了小姨的房间,他赶忙为父亲递了一根香烟,帮父亲点着;然后再为父亲和小姨各倒了一杯茶,就自己坐在了一边。父亲并没有问老公家里过多的话,只是听着老公给他学说着果树,瓜果等科学的种植方法……我当时一会出去一会又进来,只看见父亲一个尽儿地对小姨点着头,嘴上不断流露出愉快的笑容。最后,小姨还说老公那几天正在和小姨夫给别人搞装修,说小伙子聪明伶俐,心窍也好等等……
一番谈话之后,大家各自散了。回到家里,父亲满脸微笑,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娃是个好娃,有心眼,聪明;过日子是把好手,我同意了!”
“爸,我看他的眼睛太小……而且个子也不怎么高……”看到父亲做出了这个决定,我急得冒出了这句话。
“墙上的画好看,那能拉出来过日子吗?”父亲的脸马上严肃起来,吓得我不敢再多嘴。
从男人的角度讲,只要不赌博,不乱逛,就差不多是一个好男人了。更何况我现在的老公还有这么多的优点,我没有理由不同意这门婚事。
九四年的正月初三,我们结婚了。当时我们还算好,结婚那天我坐的还是一辆大公共汽车;因为老公的小舅在城里工作,听说我们要结婚,就亲自为我们找了那辆车。那年月,结婚大多数是骑自行车的,能坐上公共汽车,已经很不错了。只可惜我当时没有化妆,这便是我一生的遗憾!
那时母亲很封建,不许我化妆。记得那天姐和对门的嫂子用红头绳把我的头发硬给扎起来,再给我头部的右边别了一枚可爱的塑料大红玫瑰花……哈哈,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我在自己的童年里“过家家”一样,好天真,好幼稚!我那天穿的红棉袄,是姐亲手为我做的,火红的大花棉袄做工非常精细,一排手工做成的红绸缎纽扣镶嵌在衣襟两旁,一种秀气别雅的气质瞬时跃然而立……但只可惜那时的我和这件棉袄极为不配;“五大三粗”的身子穿上这件棉袄,就像农村耍社火的老婆娘……谈不上一点别雅气质!裤子是当时才兴起的那种“高弹裤”,脚底下有“踩畔”的那种;鞋当然是红色的了。
那天一身的装束就是这么的普通,如果不是头上戴着那枚大红的塑料玫瑰花,老公村里的那些乡亲们,肯定不会把我认成是新娘子!
没多大功夫,公共汽车就到了我家的门口。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围在车的周围,争抢着看我。当时时兴进门要给个一百元,就是百里挑一的意思。老公果真有心眼,他把一百元换成了两个五十元,分开包了两个红包;他给的时候我也没看,心想肯定是一百了。所以他给了我红包,我就下了车。然后和亲戚们就入了席。看到娘家人都入了坐,我也放心地准备坐下,可谁知道刚要坐下去,我身后的凳子不知被谁给故意抽走了,使得我“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下……惹得在场的人都捧腹大笑起来。姐当时非常气愤,说他们村的人简直没素质……还好,老公的姊妹们上来安慰,才让我们消了气。
下午,娘家人吃喝完毕,我亲自送他们上了车,回头坐在自己的房间,摘掉头上的塑料玫瑰花,用手摸出老公给的红包:“啊,怎么是五十元?”瞬间,感觉百里挑一的我好像不复存在,一阵失望,这才惊叹着老公,他的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再回头望着房间里的布置,房间的顶部是用那种很细的竹竿夹着那种硬黄皮纸做的……上面依稀的吊着几个彩色的气球……用手摸了一下床垫,原来这个貌似“席梦思”的床垫也是一个假的……此刻,心头无形地涌上一股委屈,又想着白天在众人面前“坐空”的那一瞬,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
不由得,对于婚姻的概念,我又多了一丝的怀疑。但不管咋样,这是每个女人的必经之路,每个朝代的女人都一样,都得经过婚姻的千锤百炼,才能明白它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