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小说《我的父亲》第三集

墨言小说《我的父亲》第三集

2016-09-26    15'43''

主播: 播音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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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作者:墨言 原名,张艳丽 曾用名,张谋 西安阎良人 爱好广泛 最喜欢写诗 本人乐趣:用诗的头脑来完善自己,意在与世无争,做一位自由自在的快乐女神,任时光流逝,凡心不改!诗文多在《作家平台》、阎良《作家协会》、《如歌岁月》刊发! 《我的父亲》小说连载(三) || 墨言 记忆里的父亲和母亲总是繁忙的,常常在地里干活,一干就干到天暮黑暮黑的才回家。每到下午的傍晚时分,我们姐妹四个就乖乖地围坐在门口,边玩边等着父亲和母亲回家。远远地,好像看见父亲肩上扛着锄头,母亲手里拿着铁锨……我们高兴极了,立刻起身奔向母亲;这时,因为父亲一脸的严肃,我们没人敢靠近他,只好都拥向母亲;姐这时便帮母亲拿上铁锨,好似一个“小大人,”赶忙第一个回家开门,为父亲先打来了洗脸水,然后再去厨房端出做好的饭菜……母亲的怀中这时已经被三妹和四妹“霸占”,我只得配合着姐,拿上笤帚赶紧扫地…… 为了能让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父亲又和母亲在原先的西瓜地里“改良”种植---就是在西瓜地里套种棉花!那年,父亲和母亲套种了四亩地的棉花,可把我们累咋啦!下午放学,母亲就喊我和姐还有三妹提上家里的那几个大草笼,拉上架子车,去棉花地里摘棉花;那时的棉花个子矮,叶子也还少,棉花杆上净是棉花;不过,那时的棉花杆上的“棉铃虫”倒是不少,父亲每次背上药桶喷药,一喷就是多半晌,就是不见“棉铃虫”死掉。有时摘着棉花,隐约感觉脖子一阵蠕动,便将手伸向蠕动的地方,结果总会摸得着软绵绵的“棉铃虫”…… 太阳的余晖撒向雪白的棉花地,我和姐一人守着一行棉花,顾不得说话,直奔着各人的目的地;三妹和母亲每人一行,父亲单独摘两行…… 我的速度总赶不上姐,为这母亲老是说我:“不起性子,没出息,你啥时候能和你姐一样就好了。” 母亲的话我不是不进耳朵,姐是非常聪明灵巧,但她也有不如我的地方,每当这时,我便不以为然,朝着母亲大喊:“那我姐咋没我力气大呢,每次挑水她都挑不动,还不是我帮她挑回家的。”我的这句话当场就使母亲笑的前俯后仰…… 摘完棉花,天已经黑了。 一家人迅速地赶回家,手也顾不上洗,就又加入了剥棉花的劳动中,每天晚上我们再困,都必需坚持剥到11点才能睡觉;那时四妹小,她可以早早睡觉,三妹的瞌睡老是多,经常在剥棉花时她就打盹,每当她打盹的时候,母亲就说:“去去,去睡去,看你外样子。”三妹这时甭提有多高兴,朝着我和姐做了个鬼脸,马上就去钻进自己温暖的小被窝。姐没有反应,一直在乖乖的剥着棉花。我的眼睛已经困得不行,心想:“我也装着打盹,不就可以睡觉了吗?”这样想着,不由得闭上的双眼,谁知母亲这时拿着手里的棉花壳,在我的额头上猛的一扎:“赶紧剥,再坚持一个点,你俩再去睡。” 心里,就像有只猫咪在“挠”,说不出的难受,只得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活儿…… 这年我们的力总算没有白出,套种的西瓜和棉花都顺利的丰收了,父亲用这年的收入又给我们家盖了三间楼板平房,原来的茅草厨房也已被拆,新鲜敞亮的新厨房就坐落在这三间平房的东侧,非常漂亮!然后我们家的厕所也盖成了新式茅厕,是用水冲的,和一般农村的茅厕都不一样。 那时非常爱干净的我每天不管想不想大小便,都要往茅厕跑上好几回,每次进茅厕我都端上一盆水,特别认真地将水倒下去,然后再高兴的从茅厕走出来……嘿嘿,那可真是一种说不出的享受! 盖好了新房,母亲上集市上买回了几件新的厨房用具,姐每天不用母亲吩咐,早早的就进了厨房,为我们做好了饭菜。记得有个下雨天,母亲割了肉,和姐包了饺子,又命令父亲去大舅的西瓜地叫大舅他们一家来吃饺子;父亲刚走,我们村的一位五保户老大娘便来找父亲,说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啥吃了,让父亲给他想办法。母亲赶忙将老大娘迎进家门,给她盛好了香喷喷的饺子,说等会父亲回来了就把粮食给她送过去。吃完饺子,老大娘感激地走了。不大会儿,父亲便和大舅,还有大舅妈都回来了。大舅妈这次回来只带了一个孩子,就是我大舅的二儿子——二龙哥。桃姐也没来,听大舅妈说有人给桃姐说媒,她回她们老家相亲去了。 等大舅和父亲坐定,我和姐,还有母亲把饺子都端上了饭桌,母亲便把刚才老大娘来屋里要粮食的事情给父亲说了一遍,让我十分惊讶的,父亲笑着对身边的大舅说:“他舅,今个儿你正好也在…我呢,今年事实上地里能收入一些…这不,娃们都大了,也住不开,所以我又给家里盖了点房;种了四亩棉花,还有三亩多麦子,本来说想给你多拿几袋,可谁知人家盖房的匠人算的工钱,把这些粮食卖完都不够;没办法,我卖了一些,给咱留够了吃的…我给匠人说,明年把麦子卖了再给他……一会你走时给你拉上几袋,你们那又不种麦子,不能让你在我们这受饿!吃完饭咱俩再拉上几袋麦子,给‘东头姨’(就是老大娘)送过去……” 母亲这时忙喊:“你疯了,‘东头姨’不是有乡上照顾呢么,你咋拿咱家的粮食送她呢?” “今年乡上到现在也没见把粮食给发下来,咱总不能让‘姨’饿死吧?” “你,你,我真拿你没办法,咱也一大家子人呢,咱咋办?”母亲一时急了,向父亲吼着。 这时大舅妈接过母亲的话茬:“他姑,这粮食我们不要了,你还是给娃们留着吧。” “嫂子,这与你没关系,你拿你的粮食就是了。”母亲扭过头,温柔的对着大舅妈。 这时的父亲和大舅已经吃完了饺子,看也不看母亲,拉着大舅径直走向了我家的粮仓…… 看着大人们的争论,我和姐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那时在我的心里,已经认定:父亲做的是好事,母亲呢,也是在为我们着想…… 第二年麦子刚熟,给我家盖房的包工头就来到我家,问父亲要剩下的那些工钱;由于那年麦子正熟的时候,下了几天连阴雨,麦子的颗粒不算太饱满;而且,麦地里个别地方的麦子也有倒伏现象……我记得当时父亲命令母亲、姐、还有我都把雨靴穿上,每人拿上割麦子的镰刀,死拉硬拽地割完了麦子;当时地里根本就拉不成架子车……我们只好将割下的麦子,一点一点地抱出地头。最后,终于有了一个艳阳天,我们便拿上“铁杈,”将垒成堆的麦子挑开在麦场上晾晒;每隔一个多小时,再去倒翻一次;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麦子已经晒的差不多干了,父亲便套好我家那头褐黑色的“骡子”,后面再坠上白青色的“小碌轴”(早在六、七十年代关中地区农村碾麦子用的一种农用家具),在麦子上来回地转圈……最后,好容易将麦子从麦杆上碾了下来,父亲便将“小碌轴”卸下,放到麦场边上,然后再把“骡子”栓在路旁的白杨树下;赶忙和我们一起加入了劳动…… 将碾下来的麦子卖完,给包工头清了盖房的工钱,我们家又一次没有了“余粮”,幸亏母亲勤劳,空闲的时候在田间的小路上捡拾了一些麦穗,用家里的“木棒槌”砸开,再磨成面粉,还是可以糊住一家人的嘴。 那个年月,有粮食吃,就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