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雨
最近热的时间长了,有高温,有湿热,还有干闷,好多朋友都感觉不舒服,而我却无所谓,好像自己身体里没水了,不会出汗,也不知道难受。有时候就想,自己是不是瓜了?瓜不瓜,外人不知道,应该自己明白,问题是自己也弄不清楚!
昨天依然闷热。回到家里,孩子去开空调,我却躲在我的卧室,平躺着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半夜里,醒来,就睡不着了,开始胡思乱想。不敢开灯,也不好意思放电视,就是继续平行在床,然后辗转反侧,几时又迷糊了,也不知道时间,直到听到雨打车棚的声音,才又醒来了。
窗外有雨!
有几点飘进了窗内,落在窗台上,无声。我听着窗外的雨声,还比较急,似乎越来越大了,打得院子里的车棚声响不断。我就起来,站在床前,仔细地看雨听雨。
雨好像是从北岭那边过来的,那里的云层比较厚,颜色深沉。东南方向,因为天快明了,有点发亮。向文巷的房屋比较拥挤,从我家的窗看出去,就是一座楼,一堵墙,以及凌乱的电线杆子,还有十几辆挤在一起的车子。雨来了,就落在地上和车上,再有就是落在自行车的车棚上,你仔细听,他们发出的声音绝然不同。
雨还算不大。雨点打在地上,几乎无声,闷闷的,没有诗意。雨打在小车的顶子上,你就会发现,车的宽窄高低不同,铁皮的薄厚不同,发出的声音就不同。我家的车子是雪佛兰,最便宜的那种,估计是我院子里配置最低的,但因为车顶的铁皮薄,雨点落在上边,声音清脆,悦耳动听。而那几辆越野车,高大威猛,雨落在它的身上,就有点木有点闷,说实话不好听。开着小排量的赛欧,在人前说不起话,在路上跑不过人,一直心里郁闷,哈哈,没想到呀,早上雨来了,雨点打在所有的车顶上,咱又小又薄的车顶,发出的声音如此美妙!好雨呀,你的到来,特别是黎明时来临,在静静的晨,让我感觉到了美好。
是不是有点像阿Q?有也没关系。我是喜欢阿Q的,起码他还有精神胜利法,他能在无聊中找到有聊,还能在苦痛中找到快乐。在现实中,人还是该有点阿Q的精神,不然的话,就是你不郁闷至死,也会被浮躁折腾得体无完肤内伤累累。
雨大了。
雨点打在自行车摩托车的车棚上,那才叫有意思了。我小区在建设的时候,就建有三间房纵深的车棚,放置小区的车辆。钢铁的支撑上,覆盖普通的塑胶雨棚,夏天遮阳,雨雪天防雨雪。可能是面积大,雨点落在上边,就有声响,下边空洞,声音就更显大。雨刚来的时候,点点落下,就像珠子落入盘子,叮叮当当地响,再急点,再大点,再密点,雨棚就像古战场上的擂鼓,声声急,声声紧,声声大。噼里啪啦地,会惊醒睡梦中的人。老人都是人精,听声就能辨别雨大雨小,而孩子是听不懂的,会睁着眼,一脸茫然。
我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地上变湿变水,低洼的地方,开始有水聚集,渐渐成潭。水落在在水潭里,就会有水花儿,会一点一点荡漾开去,有律动感。雨再大点,就不一样了,水花儿乱溅,顿时失去诗意。车上的灰尘,在雨里开始混浊,再从顶子流下,经过玻璃,拉下道道痕迹,坠落在车子底下,混入地上的雨水中。
对面有人家的灯也亮了,我能感觉到,也有人在窗前看雨,因为有雨幕遮挡,看不清是佳人还是老妪,于是就自己去想象那人的模样儿。我是不愿意将阳台上的人想成和我一样的男人的,就是和我一样也能将就,因为我还是个“诗人”,有时候也会点诗情画意。我想能看雨听雨的人,必是比较精致的人。有心情看,还能看懂:喜欢听,还能听出名堂,你说不是妙人儿能行吗?古往今来,爱雨想雨的人,就是会生活的人。在江南小巷,在海岛花丛,在北国阡陌,一个人撑伞戴笠,或者披蓑着衣,何尝不是一种境界!如果是两个人,相依相偎呢?那就是诗,就是画,就是绝世风韵。
窗外有雨!
窗外确实下着雨,淅淅沥沥地,缠缠绵绵地,弄湿了城郭,也弄湿了人的心事。在黎明听雨,想着和雨有关的人和事,心情竟然无比美好。不想说话,不想逃离,就这样继续,看着,听着:听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