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春雨夜泊,本名张建鹏。
职业:高校教师。
爱好:诗歌、摄影和美文。
【作品欣赏】
《大 姨》
每年春节回老家,我都要和姐姐、弟弟一起去看大姨。今年依旧。
大姨家离我们村不远,也就六里地的路程。每年我们都是在大年初三或初四去看她。每次见到大姨时,她都非常高兴,把人们问个遍。因为这么些年来我们总是这个时间来,所以大年初三或初四时,她就会到街口张望,盼着我们的到来。
大姨今年有九十四岁高龄了。之前身体一直很好。每年去看她,她都要给我们说很多话。前些年有姨夫作伴。后来姨夫去世后,她就一个人过了。但她的精神一直很好。也很看得开。只要能动,她就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但今年不行了。见到大姨时,大姨已卧床不起。表嫂说,腊月二十三还上街,二十四吃坏了肚子(不知是不是这原因)就卧床了。
大姨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每次来看大姨,屋里都很整洁。自己把生活料理得井井有条。而这次来,我看到大姨床上很乱。表嫂还在旁边念叨了不少大姨的不是。我们无言以对。虽然大姨卧病在床,可头脑是清楚的。她叫我的名字,还问我闺女回来了没有。然后又叫我姐。此情此景,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给表哥嫂上好话,给了一些钱。
实际上,我们每年去看大姨是有很深的缘由的。按照大姐的说法,是我们小时候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是大姨帮了我们。这份恩情我们是不能忘记的。母亲在世时,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我们条件好了,大姨老了,我们应该给她老人家以慰藉。
在我的记忆中,就是小时候去大姨家。大姨家家境相对富裕。高大的青砖北屋,屋门口前的高台,旁边石榴树和大大的院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姨夫在县城一机厂上班,那时候表述为非农户、吃商品粮的,算是公家的人。好像那时表哥刚结婚不久,屋里装饰也不错。总之,大姨家要比我们家好多了。
去过几次大姨家记不得了。不过次数不多。一次是在大姨家见到了小姨家的三女儿。小姨家孩子多,大姨帮她带了好几个孩子。印象最深的是大姨给我做衣服。大姨早年学裁缝,有一手好手艺。帮了许多人家的忙。至少我知道舅舅家的表姐的孩子,小姨家的孩子,都管过。当然也帮了我们家。那次给我做衣服,用尺子在我身上量尺寸,当时感到很新鲜。那种感觉,以及温度,犹如昨日,似乎现在都能体验得到。
上中学后我就很少去大姨家。每年都是去姥姥家时才见到她。不过,在我高中实习时,去了姨夫在的一机厂,姨夫从食堂里给我拿了几个馒头,好像还盛了一碗菜,我吃那个香,很让人难忘。后来,我们逐渐长大,各奔前程,很长一段时间很少见到大姨。这些年来自己的孩子也大了,才有了一些时间和精力,每年春节时来看大姨。记得那一年去看大姨,我给大姨、姨夫照了两张相片。后来洗出来给大姨拿去,大姨高兴地不得了,放在了镜框里。现在成了最好的纪念了。
实际上,大姨的命也是苦的。大姨是改嫁到这的。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表哥和表姐都是姨夫前妻的。不过那时他们还小,是大姨把他们抚养大的。尤其是表姐,是大姨从很小的时候把她养大的。表姐和大姨亲如母女。表姐也很孝顺。大姨病倒以后,表姐每天下午都去伺候。只是表哥嫂不知为什么,好像缺少应有的耐心。
前几天给弟弟通话,说大姨依然没能起床,仍在病中。以九十四岁的高龄,能闯过去吗?但愿能够好起来。
【响琳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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