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阿文这件事,便拿起手机,拨他的电话,而电话那头冷冰冰的声音告诉我,是空号。
我跑到江边,怎么也找不到他的痕迹,翻遍手机,没有任何一张我们的合照,没有任何他的照片。就这样,一帆和阿文,从我的意识和生活里消失了。
或许有些人,根本不存在呢。
几周后,一帆联系我,问候我最近的状态。
我这里有个快递,写的是你的名字和电话,但寄到我家了,地址写的居然是我家,我想问问这是你的东西么?一帆的声音一如往常温柔,分手时的寒冷早已消失不见。
寄件人是...阿文,来自齐齐哈尔。无恙,是你认识的人吗?电话那端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细碎的呢喃声。
我怔在原地,良久说不出来话。
无恙?你还在吗?无恙?一帆的声音焦急又怀疑。
嗯,是的,我认识。我微微笑着回答,接着又说,是什么东西啊?
一本书,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还有一张卡片。一帆认真地翻着,说,需要我打开卡片念给你听吗?
我答应了。
亲爱的无恙:
书籍是认出相似灵魂的信号,是联通两个不相通的灵魂的桥梁。赠予你属于你和我的村上,希望你喜欢,也希望你能记得我们极其相似的灵魂。
希望你能走出阴影,在孤独里走出悲伤。
以上。阿文愿你无恙。
无恙,这封信是我写的,书马上就能到你那里。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可你每次都把电话挂了。我就去你家了,去图书馆,也跟踪了你,偶尔你接通了我的电话,就跟我聊阿文。可是我看到的是你总是在自言自语,阿文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打开社交软件,看到阿文的备注下我发了一句:你真的就是另一个我吗?
没有人回我。
一帆说,如果你醒过来了,我们就一起去读村上的《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吧。一起回到冷酷仙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