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期里奔驰哥讲到,杜立德他们在海盗船的底舱,发现了一间密室,找不到钥匙,无法打开密室的门。
大家就这么束手无策地站着,不知该怎办,这时猫头鹰图图突然说话了:“嘘!你们听!里边是不是有人?”
大家立刻都静下来,待了会儿,(杜立德) “图图,你大概听错了,我好象什么也没听见。”
“可是我敢肯定,听见声音了,……嘘,又有声音了,这回听见了吧?”
“没,还是没听见。你听见什么了,哪种声响?”
“我听到有人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的声音。”
“手伸到口袋里,那就不会有什么声音嘛。就是有那点声响,离这么远,你能听见?”
“可是,我真的能听见。我真的听见门那边有个人,所把手伸进口袋里了。实际上什么动作都会有声响,只不过要看你的耳朵灵不灵,能不能听见罢了。蝙蝠们能听到鼹鼠在地底下的洞里行走,它们认为自己是顺风耳。其实我们猫头鹰,只用一只耳朵,就能在黑暗中分辨出一只小猫是什么颜色--只要它在黑暗中眨一眨眼就行。”
“好家伙!这我还没听说过呢。有意思!……那么再听一听,告诉我,那边那个--那个人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还不大清楚,如果确实是个人,那么可能是个女人。请你把我送到钥匙孔跟前,我再听一听,就可告诉你。”
医生就把图图托起来,凑到钥匙孔跟前。
听了一会儿,“现在,她正用手在脸上抹呢,是左手。这个人手很小,有点像女人,脸也很小--不,他现在把前额上的头发往后捋了捋,现在清楚了,是个男的。”
“捋一捋头发这个动作,女人也有啊。”
“没错,但是女人的头发长,所以发出的声音与男人不同。……喔!让那个不安静的吉卜老实点。现在请大家全都闭一下气,止住呼吸,让我细听一下。我现在干的这事是很难的--这个可恶的门,这么厚!好了,大家保持静止不动,闭上眼睛,止住呼吸--”
图图弯下腰,再一次听了好长时间。
最后,它抬起头,看着医生的脸:
“里边的这个人很伤心,正抹眼泪呢。而且强忍住悲伤,不愿哭出声来!好像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在哭。但是我已经听见了,而且很清楚的听见,泪珠落在他衣袖上的声音。”
(吉卜)“看你说的,那要是天花板上有一滴水落下来,掉在他的袖子上呢,那也说不定!”
“去!你懂什么?!”图图用鼻子哼了一声,“天花板上落下的水珠,比眼睛落下的,要响亮十倍。”
“好了,不要吵。既然这个可怜的小伙子正在伤心,我们就得设法进去,问问他怎么了。给我找个斧头来,干脆把门劈开得了。”
斧头很快就找到了。不大工夫,医生就在门上劈出一个可以挤挤擦擦钻进去一个人的洞来。
进到门里,发现里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医生就划了一根火柴。
这个房间很小,天花板很低,没有窗户。家具呢,只有一个小板凳。靠墙根,摆了一圈大木桶,木桶的底部都绑着连在一起,船要是摇晃不停,桶也不会倒。在桶的上方的墙上钉有许多木头钉子,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锡制的酒壶酒罐。小房间里弥漫着极浓烈的酒味。在小房间中的地板上,坐着一个大约有八岁的小男孩,正伤心地哭着。
“不用说,这是海盗们的藏酒房。”图图小声说。
(吉卜)“没错,正是酒。这股子酒味熏得我快晕过去了。”
那个男孩突然间看到一个陌生人站他面前,另外还有一群动物正挤在门外,通过破门上的小洞洞盯着他看。一开始他显得很害怕。后来借着火柴亮光看到杜立德的脸,他马上就止住了哭泣,站了起来。
“您不是海盗,对吧?”
医生听了仰脸大笑起来。男孩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走上前,抓住医生的手。
“您的笑声像朋友,不像海盗!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舅舅在哪里?”
“恐怕不能。你最后见你舅舅,是什么时间?”
“前天。我舅舅,还有我,划着小船正捕鱼,海盗跑来,把我们抢了,他们把我们带上他们的大船。要我舅舅也入伙当海盗。我舅舅是个什么天气里都会驾船的水手,但我舅舅说他不愿当海盗,因为杀人、抢劫不是一个善良的渔民要干的事情。于是他们的海盗头儿本阿里龙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威胁我舅舅,如果不答应就把他扔到海里。他们把我送到了底舱,我只听到上面传来了搏斗声。到了第二天他们再让我上去时,我的舅舅已经不见了。我问海盗,舅舅上哪而去了,他们根本不理我。我很害怕,害怕舅舅被扔到海里淹死了。”
说到这儿,小男孩又放声哭起来。
“好了,先别哭,你等一下,咱们先到餐厅去喝一杯茶,边喝边说,商量商量。你舅舅也许会平安无事。你也不能肯定他已经淹死了,是么?这就对了。也许我们还能帮助你找到你舅舅呢。先喝茶,怎么样,喝点茶,再来点果酱面包,草莓酱,好不好?然后再想想办法。”
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动物都站在门的外边,十分好奇地听着。等大家都到了大船的餐厅,开始喝茶了,吉卜走到医生背后,尽量放低小声:
“孩子的舅舅是不是淹死了,问问海豚们就行,这些事他们全知道。”
“说得有道理。”医生说着,又拿起一块涂着草莓酱的面包片。